答答地淌着血,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很长的时间,他目眦具裂地看着黑发的少女慢慢解开铁链,双膝一软,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真的该死……可是现在的我已经的大惩罚了,求求你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奎茵!奎茵!……杀人是要坐牢的……你这么年轻,一辈子在铁栏杆后面出不去……你一定不想这样吧!放了我们,我不会说出去的!”
在对生存的强烈的渴求面前,罗伯特也卸下了所有尊严,一边吐血一边哀求着,“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样,我们两个帮你顶替罪名,替你坐牢……好不好啊。”
“对!罗伯特说得对!奎茵,求求你了,我们就是听斯嘉贝丽那个贱货的撺掇!是我们识人不清啊!”唐纳德也跟着叫嚷,一双污浊的眼睛红彤彤的,全是狰狞的血丝。
奎茵居高临下看着他,眉眼淡淡的,带着轻蔑的嘲讽,她蹲下身来,一把捏住罗伯特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然后温柔地笑了:“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啊,罗伯特,你知道吗,你真丑,真肮脏,真恶心,真叫我反胃……”
“还有,我为什么要坐牢,从头到尾算来我的手上没有沾染一点血腥,你看看你的小肚子……是我拿着刀捅的吗?还有你的胳膊,是我砍下的吗?这些行为都是你们自发性的,为何要归结到我身上?再说了,你们欺负我这么久都安然无恙,我又凭什么坐牢?真是可笑。”
“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这么做了……”唐纳德嘘嘘念叨着,忽然一抬头,把凶恶的目光射向了罗伯特,然后尖叫起来,“是他!他说你故作清高实际是个女婊/子……!谁要是不针对你就是下一个被收拾的!而且他还对你……”
“唐纳德,你个龟孙子就知道撇清责任是吧!明明你也是参与者!你在这里装什么无辜!该死的狗东西……!!!”
“好了好了,我对你们两个家伙的狗咬狗不感兴趣,之所以筹划这场游戏,就是要告诉你们——我,奎茵,应该深刻地存活在你们的恐惧里,而不是以那个饱受欺凌的肮脏下贱的娼/妓之女的形象!!”
奎茵的眼中闪烁着一点刺目的鲜红,她抬起一脚便狠狠踹在罗伯特的脸上,自顾自地说道,
“知道么?这些年来,当我能有喘息时间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我的母亲,可是我找遍了斯嘉贝丽行动过的所有地方,就连院子都挖了,可是连一具骸骨都没有。我的母亲,就这样,蒸发在人世了。”
“她是一个妓/女,很烂,附近的住户都叫她二十刀,很简单,二十美元就可以来一次。女人喜欢帅气的男人,妓/女也喜欢帅气的嫖/客,所以她在怀了那个畜生的孩子之后厚颜无耻地找上门想要让他负责,然后被他打断腿,扒光所有衣服后丢了出去。
我知道你们的套话,祸不及子女的前提的罪不及子女,可是我并没有享受到一丁点的好处一丁点的温暖,我又凭什么为别人的恩怨负责?还有斯嘉贝丽那个蠢货,呵,不敢对自己的父亲撒气,就来找软柿子捏了。
其实,斯嘉贝丽找过我,她说如果那个时候我老老实实躲在一边的话,麻烦就不会找上我,但即使轮回一百次,一千次,我依旧会站出来,唯一不同的,就是我会拿着一支枪,把那些狗杂种全部杀了!一个也不留!!!!“
奎茵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满眼淌泪:“好,太好了!都是疯子!所有人都是疯子!没有一个人无辜!没有一个人无辜啊!!”
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浑身颤抖,装若疯癫地大喊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站在我妈这边怎么了……!我站在我妈这边有什么错……!!你们就是清白无辜的吗……!!放屁!
对……我杀人,我杀人又怎么样……?光判我道德上有罪又有什么意思!在法律上也添点罪行啊!!反正这德州都烂透了,那就再混乱点不也很好吗!!!”
两个男人惊恐地看着恶鬼一般的奎茵,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她薅起头发一路拖行,然后丢进了绞肉机里面。
只听见“噗呲、噗呲”的闷响声不断,很快,血水涌出,两个男人变成了一滩烂肉。
冷白色的光从屋顶洒下,洒在血液上,猩红的血液变得晶莹剔透,仿佛金色的琥珀一般。奎茵昂着头,浑身是血,在照明灯的映照下仿佛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圣光,宛若杀戮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