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不是第一个客人…?”
对着看起来几乎全新的男士拖鞋,角名伦太郎迟疑片刻,一边换上一边发问。
五月女美都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架上:“那是妈妈买来给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用的。”没有特意扔掉的必要,就那么被忘在鞋柜里了。
未曾设想过的表述复杂的回答。
角名伦太郎默了默:“…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这次先委屈你了,我会买过新的。”
五月女美都不在意地说。
人来得突然,她没有准备而已,又不是没有下次。
“要喝点什么吗?红茶饮料或咖啡。”
“茶吧。”
角名伦太郎接过她递来的饮料,拿出买来的时蔬和鳗鱼。
他环顾四周,觉得五月女美都家包括厨房在内的陈设对于一个人住来说有点太大了,刚好够一顿饭的东西摆出来依旧显得空荡。
厨具和碗碟数量也像是多人份的,收拾起来会很累吧。
“这是要提前过土用丑之日*?”
五月女美都看了眼角名放在灶台边上的蒲烧鳗鱼半成品,拿出碗放在厨房秤上准备淘米。
这人是什么玉藻御前*和橱柜童子*的结合体啊。
角名伦太郎帮她打开米桶的盖子:“胃口不好不想吃吗?”
“那倒没有。”
在他来之前,确实是没什么胃口,不想吃油腻的。
但胃果然是情绪器官。
明知道半成品做出来的味道都大差不差,也忍不住期待起经过他手的料理。
许是距离挨得太近影响了手部的动作,又或许是因为醒来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力气,五月女美都倾倒的力道一个没控制好,部分米粒洒出来跌落在地。
“我来吧。”角名赶她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不要她打下手。
“哦、哦,淘米器挂在柜子下面的墙上,围裙在冰箱侧面。”
被拒绝了帮忙,微妙地感觉被当成病号对待了的身体欠佳人士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台,心神还在厨房里的人身上。
角名伦太郎淘完米先让它静置,转而将鳗鱼的包装膜撕开。
五月女美都:“厨房剪刀在料酒旁边的置物架上。”
角名伦太郎给鳗鱼剪成段,从超市购物袋里翻出了菠菜,去掉根。
五月女美都:“盐的话在……哦,拿淘米水泡也可以。”
角名伦太郎放着让蔬菜浸泡在水里,打开了电饭煲。
五月女美都:“这是今年的新米,水千万少放点。”
角名伦太郎……
角名伦太郎手头空了出来,无奈地转头看她:“美都,你好唠叨。对我就这么不放心?”
“没办法啊,你是第一次来我家,不清楚东西放在哪里,又不让我在一边待着……”女生不自在地反驳,“……之前还说要给你露一手的。”
角名拿起放在餐桌上的罐装红茶喝了一口,看见五月女美都瞥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转向电视的样子,忍不住无声地笑了。
在他家闲适从容得很,在自己家反而拘谨得像做客。
他的不请自来让她感到这么混乱吗?
“反正我一个人在家吃独食也很无聊。”
电饭煲设定了快煮模式,要接近半小时才能好。
鳗鱼放烤箱里加热只要五分钟左右,在等待的期间就可以煮好菠菜豆腐汤。
决定等饭快煮好再做菜,角名伦太郎目光不经意扫过手中的易拉罐,想到了什么:“家里有茶叶吗?要不要做茶泡饭?”
电视机里在放特摄剧。
在角色变身之前,晚饭就做好了。
“以前还以为你是在家正襟危坐收看财经时政新闻的类型。”
“那是多早之前对我的印象?”五月女美都就着小半块鳗鱼挖了一勺饭放入口中,“不感兴趣啦,那些东西。”
不过对于文科就职而言,要进大手企业当正社员基本上学的就是这些,商经法政什么的。
米饭中混合的茶香中和了鳗鱼肉外面包裹着的酱汁,肉质软糯又不过于油腻,配上拌饭料,口感丰富。
五月女美都吃完的时候,电视里终于传出了宛如对暗号一般严肃的两道男声。
在角名家的时候可以一直看着他吃完再起身,现在却总觉得该做点事才是待客之道。
她在“变——身”声里先洗好自己那份碗筷,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做什么,只好找到遥控器开始换台。
电视开始放起爱情剧,剧情进行到主角在神社求签。
“啊。”
“怎么了吗?”
角名伦太郎听到五月女美都若有所思的语气词,朝她看过去。
他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