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难得这位祖宗没说出让人丧气的话来。
“真不错，你这小家伙还挺机灵。”此话不假，四五岁小孩大都才记事，他却已经能学着做饭了。
“若你还有闲心，这本书拿去学，若是看不懂这些文字，便来问我。”白凌翻翻找找，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没有标题的书，“一些简单的修行基础理论，看看总归有好处。”
日子一晃便是十年，这些日子里，玄明有机会便和阿芸一道去黄极峰，学会了御剑，跟师兄学习厨艺方便许多。钟长老看中他，偶尔得空会亲自教他研习剑技。在玉尘峰，白凌教了他识字，那本封面无字的书本早已看完，在峰上会自行修炼，只是自从白凌帮他除去魔气后，修炼速度十分缓慢，这十年间，也只从筑基初期到了中期。
至于白凌，一切如常，不喜早起，旧疾在身，已有十五年不按时参加早会了。看看话本，偶尔在峰上画画这山水云烟。
“凌长老，午饭做好了。”玄明不再叫白凌姐姐，而白凌向来对称呼无所谓，也随着他去了。
十年间，玉尘峰的雪下了又融，融了又下。玄明变化了许多，随之厨艺精进后，长期辟谷的凌长老也破戒了。每日跟着两狐一人一起吃饭。
每人一碗米饭，简简单单，还有一盘青菜和白凌爱吃的糖醋鲤鱼。
“哎，你小子长大了，”白凌吃完放下筷子，故作叹息，“好些日子没听见你叫我姐姐了，再叫来与我听听。”
玄明收碗的手一抖。
“主人，玄明小时候不懂事，到如今也有好些年没这么唤你了，你就别揪着不放了。”
“你懂什么，这天上地下唯一一个唤我姐姐的人消失了，我难道不该叹息吗？”她嗔怪道，“如今你可真是抢手，钟老头时不时给我传音，让我放你去他那儿当徒弟。若是以前便算了，如今我可舍不得放你走。你走了，本座找谁做饭去？”
听闻此话，玄明只是浅浅微笑。
峰上积雪全然化去，绿植复苏，是春天的影子，也是冬日的尾巴。白凌旧疾未了，这些年时常咳嗽，偶尔患上风寒。他见着她穿的单薄，不禁提醒：
“玉尘峰天气冷，长老若是吃完了，快回屋添置些衣物，莫要着凉。”
随即站起身收走了碗筷。
瞧着他离去的身影，白凌不禁感叹，不过十年，当年那个小团子如今也只低自己一个脑袋，还好当年带他去了黄极峰蹭饭，否则十年后得到的小团子怕是骨瘦如柴。
嗯，个子长高了许多，话好像也比以前少了。
饭饱喝足，无事可做。她也如玄明所讲，回了屋子看话本去了。
玄明洗了碗，从厨房里出来，便见着远方有人御剑而来。那人见着他，朝他挥挥手。
“萧师兄，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萧耀在临虚境算得上为数不多和玄明亲近的人，往日来往密切，可这些时日玄明在玉尘峰专心修炼，他竟也未曾来寻过他。今日前来，定是有事相商。
“嗯……差不多也算是来找你，”他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前几日高兴，把你给忘了。”
“什么？”玄明也不甚在意，顺着他的话问道。
“我和师尊前些日子在山下采买，师尊捡了个漂亮小姑娘回来，日后，她就是我师妹了！”
玄明疑惑，临虚境长老都那么喜欢捡小孩吗？
“你怎么不说话，那小姑娘可漂亮了，是个美人胚子呢！”
“真好，你终于如愿有了自己的小师妹。”玄明平淡回答，“你此番特地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确也不是，但与此事有关。小师妹可爱得紧，我想着带小师妹四处玩耍一番，可惜手头发紧，听月师叔的小道消息说，凌师叔这儿有些差事，我便想着来试试，咱俩什么关系，你日日住在玉尘峰，定与凌师叔关系不一般，到时候帮我说说好话，日后手头富裕了，我请你到山下吃馆子。”
“若是能帮上你，我自然会去跟长老说，只是，我从未听说过凌长老那儿有什么差事，怕不是搞错了？”
“真的假的？”萧耀有些气馁，可总归是不甘心，“那你有机会帮我问问吧，日后我若是飞黄腾达了，少不了你的。”
两人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修道之人五感比旁人灵敏些许，对话大多也给白凌听到了。她抿嘴，放下了话本。
“倒也不必托你好兄弟说情，若是想寻份差事，我这正好缺人，你运气不错。”
她推开门，对院里两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