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骐没睡好，她做了一晚上梦。
梦中她再次回到了午夜麻将馆，看到李宏发和李刚两人正在密谋什么。李宏发手上拿着一张银色卡片，李刚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只黑色手环。
银色卡片在黑色手环处感应了一下，手环发出蓝光，在墙壁上投射出一行行蓝色指令。
木骐看不清楚信息，只能看到蛇形logo。
画面突然又切换到了深处黑暗的张玉芬，在她身旁的是倒在黑色污泥里的张大墙。
唯一能看清的是张玉芬那张惨白又麻木的脸。
梦中的张玉芬双瞳没有聚焦，嘶哑的声音逃逸出喉咙，她对木骐缓缓说道：“都……得……死。”
仿佛作出预言。
***
木骐一早就接到了林梵的电话，队长让她下午回公司一趟。
木骐是下午一点到的，游隼队员都不在，只有林梵一人。
她带着木骐走进会议室：“你知不知道头盔和手环有录像录音功能，一出魔化场域就会自动把视频发到我这里。”
她开口问林梵：“能关么？”
林梵：“什么？”
“我是说自动录像录音的功能，能不能关掉？”
林梵无语，心想又一个刺头，这队伍可真难带啊。
她对木骐说：“张玉芬是平民，联邦法律规定我们不能杀平民，这是必须遵守的底线，难道你想送自己去坐牢？”
她直视林梵的眼睛：“张玉芬不是平民，她是还没有异变的魔化物。”
木骐平铺直叙：“我还是那句话，放走张玉芬是错误的选择。”
林梵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联邦法律就是如此，胳臂拧不过大腿，我们只是驱魔人，驱魔人不能绕开法律。”
木骐没话说，吨吨吨地开始喝可乐，林梵话锋一转：“你昨天的视频我都看了，出手利落，找线索的时候也很敏锐，新人第一次出任务根本做不到像你这样，你很优秀。”
木骐“哦”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自己很优秀，这不废话么。
林梵话锋一转：“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张玉芬和二楼入口的？”
木骐面上平静，心中却咯噔一下，她不能暴露右眼的秘密，不然万一被抓到28楼解剖分析怎么办？还好这种问题很容易就能搪塞过去。
她大剌剌地说：“不是特别大的场域我一般都习惯先贴墙找。”
林梵点头，心想木骐确实是个人才。敏锐细心、毫不冒进，这么年轻就懂得谋定而后动，该狠狠该忍忍，唯一美中不足是有时候下手太黑，还有些不乐意守规矩的倾向。
不过人才嘛，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
说到底，木骐昨晚并没有开枪，这说明她还是能被管束的。如今组里那么忙，游隼队好不容易才抢到一个招人名额，林梵决定只看结果。
木骐问她：“张大墙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梵说：“尸体昨晚就送到28楼了，今明两天应该就会出报告。”
木骐又问：“张玉芬呢？医生怎么说？”
林梵说：“她昨晚就去检查过了，也打了精神药剂。魔化污染度显示为0%，贫血虚弱而且精神状态不好，不过都是正常的症状，昨天夜里就送到医院住院休养了。”
木骐：“就不能把她控制在28楼吗？”
要是真出什么事，好歹这里还有驱魔人，总比这样放她出去危害普通百姓强吧。
林梵无奈道：“我们是驱魔人又不是警察，没有执法权，拿什么理由拘留她？再说张玉芬自己也说想走，我们没有权力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林梵突然提醒她：“对了，你等会记得去一次28楼。”
木骐莫名其妙：“去28楼催张大墙的尸检报告？”
“不是，我是让你去28楼检查身体。”
“作为你的队长，我有义务告知你，通过昨天你绑定的终端传来的视频，我必须安排你去28楼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测，排除你被魔化物影响的可能性。”
木骐快被气笑了：“队长，你现在是在怀疑我被污染吗？张玉芬这种有问题的不管，反而怀疑我？”
林梵耐着性子解释：“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觉得你被污染，可就你的视频来看，你确实在出了魔化场域之后有试图击杀幸存平民的行为。于情于理，我都要排除你被魔化物影响的概率，哪怕这概率只有1%。”
林梵又说：“所有任务视频都要上传到组里的云端，不过你放心，视频最后那部分我已经剪辑掉了。昨晚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叶桐知，叶桐虽然性格毛躁，可她嘴巴严，什么都不会说的。”
林梵看着她：“你是游隼队的一员，我是你的队长，所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当然，如果你能尽量配合我，也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