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都不得不回家处理工作。
吃饭处离家不远,秦覃就让贺州把车开去公司了。
说是不远,但也不近。
穿过整个河滨公园,再过跨江大桥,桥后还有一段路,算下来怎么也有三、四公里。
贺州听后,也说,“我打车回公司,要不车还是留给覃总你们吧。”
让司南送一程也未尝不可。
可秦覃美其名曰,“吃完饭,我们俩散散步。”
秦萧知道,这哪里是散步,明明是有话要说。
可都快走了半个公园,秦覃却一言不发。
这样的气氛不压抑都难。
他不开口,秦萧只好先问,“有什么想说的?”
秦覃道,“好久没一起散步了。”
秦覃没别的想法,只是今天秦萧原本打算开溜,找了借口出来玩,又打着逛街的名义,难得穿了平底鞋。
说是无意,但餐厅还是选择了离家近的,原本也是打算,如果贺州和司南先行离开,也能一路散步回去。
小时候上下学都要走这条路。
不会骑自行车时,两个人都是打打闹闹、蹦蹦跳跳地回去。
会骑车后,加之课业越来越紧张,根本不能耽搁,顶多放学,走学校路口买些小吃,爸妈忙,回家也没人,边走边吃,回家就直奔房间写作业了。
每位老师都说不多,但是三科的不多到七科的不多,再到九科不多,就积少成多了。
晚上写完,快点九点多,慢点十点多。
不明白为什么可以直接写答案的题目,非要抄题。
虽然老师也说过,有些同学写答案,顺序不清,但是一棒子一锅端的行为就真的公平?
那时候这些疑惑就在秦萧口中。
秦覃每次都是低头淡淡微笑。
此时此刻,暖阳之下,江水之畔,两人同行。
身着黑色大衣的秦覃俊朗神奕,大衣下的西装将他的温文尔雅展现尽致。
暖阳下,她的影子就在他脚步旁。
每走一步,若即若离。
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拉开距离,再次靠近,再次错落开。
也不知道是影印人,还是人映影。
想到此,秦覃不由得勾唇,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脚下的影子。
或许是笑自己明明知道,却还会不由自主地靠近。
明知自己连尝试都不敢,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随了心。
小时候,总觉得陪着她就是好的,那时候,以自己的年龄,是不太可能被领养的,看到过刚被领走的小朋友,没几个月就又被遗弃。
小时候的秦覃,在他还叫郗戎的时候,就对“被领养”这事不抱幻想了。
刚来到家,养父母便十分郑重地告知,“叔叔家还有个小妹妹,叫秦萧,叔叔姓秦,阿姨姓萧。以后,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所以我和阿姨,给你取了个名字,叫秦覃。我们听院长说过,你是里面最懂事的孩子,相信你也知道领养的意思,叔叔和阿姨不强求你一定和妹妹一样,叫我们爸妈,但叔叔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
“叔叔和阿姨因为工作,需要各地甚至需要去国外,家里的妹妹血型特殊,大致说就是,我和你阿姨因为是她的直系亲属,万一在紧急情况下,没办法给她输血,而和她同血型的人也很少。简单说就是,你要见到的萧萧妹妹她不可以流血,不可以有很危险的事情发生。我知道和你阿姨这么拜托你很不公平,但是叔叔和阿姨确实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妹妹。”
小小年纪的郗戎认真道,“所以,我需要保护好她,不让妹妹受伤流血?”
“对。”
郗戎注意到,当时秦萧父母都是单膝跪地蹲下和他讲话的。
可能是态度诚恳,可能是因为他们语言温柔,郗戎很快被打动。
“我叫……秦覃?”
“对,因为叔叔阿姨对妹妹说,她有个异卵同胞的哥哥,所以委屈你,跟叔叔姓秦。还有就是,我们跟秦萧说,你是我们一直养在老家的,她没见过的亲哥哥,所以,如果你一时半会叫不出我和阿姨做爸妈,当着萧萧妹妹的面,可以不带称呼,好吗?”
郗戎点头。
“所以,我以后和妹妹,会上同一个学校?”
“可能不止同一个学校,我和你阿姨会提前跟校方说明原因,尽可能安排你们在一个班,所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你担当起一个哥哥的角色,不过我和阿姨不在,也会有人照顾你们饮食起居,只是拜托你,哪怕妹妹受伤也保护好自己,只需要告诉我和你阿姨就行,好吗?孩子。”
“嗯。”
萧女士不断强调,“她有点调皮,如果轻微受伤没有关系的,我只是和你叔叔担心些可能没必要的事情。”
秦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