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悠闲的旅行和假期后,我已经放下了对事无应有的警惕——没错,这是我的重大失误。
我走在放学的路上,冬天仍未过去,店铺的光照亮了那条路,实在不算亮。
我不太专心地走路,挺专心地回消息,却感觉有人向我逼近,保持了一个极不正常的距离。如果我说在S市这种大都市市中心夜晚被袭击,感觉他人都是万万不信的,但偏偏那人提了把闪着寒光的刀。
“去小巷里。”他这样威胁。
我说大哥你这,你这个方向就是把我往巷子里逼呀,刀都要怼我脖子上了,于是我只能缓缓地退着。
“你要钱吗?”我问道,虽然觉得在移动支付的年代抢劫犯实在是不多。
“你认识我是谁吗?”那男人的声音低沉,应该是中年人。
我脑子转动起来,虽然我可能或多或少惹了点谁,但是,但是眼前这人实在不面熟; 再则我日常里接触的不过都是一些同龄的,总不能是我爹妈给我招来的仇家吧。
“你会后悔有夏山溪那个朋友的。”
我这个时候醍醐灌顶,我去,本来以为是个穷途末路的穷光蛋,结果是个刚出狱的杀人犯。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用一些超自然的力量了,一回生二回熟,『撒旦』说归功于我做的坏事,现在诅咒的剂量可以一击毙命,伪装成类似心脏衰竭的疾病。
这种情况下我可能不得不要面对警方,现实不像什么所谓侦探小说中警方作为陪衬彰显的无力,我在办公室说谎都有被拆穿的风险,更别提在警局说谎,又不是什么高智商罪犯。非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牵扯进杀人案件这类情况中,于是下一秒,男人只是捂着胸口稍退了下。
他靠了声,比我想象的□□,手里的刀也没有离开我的脖子几厘米。
“也不知道你这小妞艹起来怎么样。”他猥琐地笑了,一手持刀,一手开始,解腰带?
啊?傻逼吧他。
我一瞬间才有了切身的不满,哪怕是仇杀,有仇报仇,行吧,我深刻地讨厌这种,管不住□□的傻。逼行为,他的几把今天就该掉下来。
但没等我动手,面前的人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我没见过真正的踹飞,但真有些夸张,刷的一下,他就被怼到墙上去了。
我看见了提着把更长的刀的夏山溪。
-行行行,都有武器,我算你们厉害。
我退到一边保证自己安全。
夏山溪垂着头,他今天头发很乱,遮着眼睛,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男人恐惧地抬手,一刀插进了夏山溪的手腕,夏山溪却没反应,拔下那刀扔远,接着把他摁在墙上。
“你他妈要杀了你亲爹吗”他愤怒地叫着。
“夏山溪,停下,别搞死他。”正如我之前说的,面对警察或者法律,杀人总会遇见大麻烦的。
夏山溪的刀只堪堪在他脖子上留了道划痕,没下死手,举着刀把他往外面逼,“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男人走了。他甚至都不记得提裤子,往外跑了两步,放心跑起来不太顺,又拽住了裤腰带。
我还真没见过杀红眼的,夏山溪算第一个,他稍稍抬了下头,迟钝如我也快被那种愤怒、绝望、痛苦所淹没。
我望着他,在心里问,至于吗?我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
夏山溪突然卸力,直挺挺地跪下了,磕了个头。
“你在干嘛?”
对面沉默了下,“...道歉。对不起,让你遇到了这样的危险。”
“没关系。”我真诚又平淡地回答。
“...”
“没关系,你可以起来了。”我更大声地回答。
夏山溪终于有了反应,他颤了下,撑着地爬起。
“你手是不是伤到了,我打个车去医院”我拿着手机往巷子外面走,“最好现在不堵。”
“夏山溪。”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他在发抖,我走近才看见他自虐般用另一只手扒着伤口,皮肉外翻,严重得有点渗人。
“大画家,你还要干这行的,爱惜点你的手。”我实在是看不惯这样的行径,拾起地上的刀扔进垃圾桶,又拿走了他手里的那把刀,“收一收,我打到车了。”
“宋赢、对不起、对不起、”他在抽泣,一顿一顿地说,带着哭腔重复。
“我去,哭啦?”我凑过去,“真哭啦?”
我真看见了他掉落的泪珠,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最后决定敲了下他的头。好吧,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清醒点,快上车,一刀给你捅傻了。”
我最后决定说出点仅有的能憋出来的安慰的话。
“别太有心理负担,你不来我也会没事的,我真能打四十个。”
他应了声,还算老实地跟我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