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凌宇深笑着抬眼看她:“你没有多说什么吧?”
乔予柒的目光从炉火转到他脸上,眸色沉了一瞬,随后化为一片淡漠:“我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的,我不会说的。”
凌宇深脸上的笑意更深:“既然你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也辛苦了,就休息一下吧。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玩一玩,别的事情都不用担心。”
他说着把一把钥匙放在了乔予柒面前:“你原来的房间还原封不动的保留着,你可以好好休息。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找程珺娅出去吃吃饭,逛逛街。”
“我知道了。”乔予柒拿过了那把钥匙,在手里转了几圈。
她倒不是很担心在这里的生活,凌宇深很少会住在这里,甚至都很少来。之前凌峻还活着的时候也不总是住在这里,一般只是有事的时候才回来。这里与其说是凌家,倒不如说是凌家内部的工作场所。
在和凌宇深订下婚约的之后,乔予柒也拥有了这里的一个房间,只不过她几乎没有在这里住过,偶尔过来也只是白天的时候在房间里休息一会。
但是她没有拒绝,或者说她知道拒绝也没有用,所以她只说了一句好,就拿着钥匙上楼去了。
凌宇深笑意盈盈的望着乔予柒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他才收回目光,起身敛好衣襟,离开了别墅。
凌家的别墅是很安全的,至少比乔予柒那套老破小的房子安全。这一次凌峻的案子虽然与乔予柒无关,但警方既然在第一时间锁定了她,谁也不会简单地认为这只是个巧合。即使不清楚细节,但也知道乔予柒不会只是单纯的倒霉而已。
很有可能是有人在针对她,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凌宇深肯定也意识到这一点了,所以才会让她来凌家别墅。
乔予柒走在略显幽暗的走廊中,寂静得耳边只能听到鞋底与地毯摩擦的细微响声。凌峻大概是喜欢这样的风格,他旗下的产业都是按照这个风格来装饰的。在没人的时候走过这里,总会感觉心里发颤。
她沿着走廊走到三层尽头倒数第七个房间,用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毕竟她当时也没有多要求什么,一个很少回来的地方,也无需那么在意。
她随意的在房间里望了一圈的,和她记忆中的没什么变化,她也就没有多想什么,打开衣柜拿了件睡衣,准备先洗个澡睡一觉再说。拿出衣服的时候,她无意间瞥见了柜子下面放着的一个箱子,鬼使神差的,她把箱子拿了出来,打开了。
箱子里是一些她小时候的旧物,只剩纪念意义的小玩意。在箱子的一角放着一个刻着的图案很特别的小木盒,好像和她的记忆一样,被遗忘在角落里很久了。
她把盒子拿起来打开,一个船锚形状的吊坠在阳光的轻抚下幽幽的闪着耀眼的光。记忆像是被打开了船闸,顷刻间涌进了她的脑海。
这是十二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季安旸的时候,他送给她的礼物,那个时候她才刚刚十五岁。
季安旸离开乔予柒家小区的路上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射弧简直长得不合逻辑,他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想关于乔予柒的事,在此之前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也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凭本能在行动,然后他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拼命洗清了乔予柒的嫌疑。
而当这件事做完,他才仿佛忽然想起来乔予柒是凌宇深未婚妻这件事,顿时觉得有些心塞。之后他又想起自己好像没什么道理心塞时,立刻就感觉更郁闷了。
这种郁闷一直持续到他走到要追的那个线索家门口,季安旸的父亲季思源教授正围着围裙带着老花镜研究怎么炸厨房,一抬眼看见季安旸那扭曲的如同开花馒头一样的脸,继续转过头去研究他那本精装菜谱:“又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案子来我这找灵感来了?”
“是有个案子。”季安旸歪歪斜斜往柜子边一靠,伸手从前面的盘子里拿了一块酱牛肉:“但这回麻烦的是人。”
季思源斜眼向他看了过来,正要开口揶揄,忽然听他说:“我又见到小七了。”
听到这句话,季思源微微一顿,好像是想了一下那是谁。想了几秒之后,他恍然大悟,眼中揶揄之色更甚。然而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季安旸继续说:“她和凌家的案子有关。”
季思源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很多,眼中的揶揄之色顷刻间消失殆尽,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