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漆黑一片。
浑身痛楚,就像是脊椎被撞断了,灵诡一动不能动的仰躺在地上,感觉有个东西在不停“吸溜吸溜”的添着自己,还发出呜咽似的低吟声,灵诡觉得鼻腔吸入的空气腥辣浑浊呛人至极,眼皮沉甸甸的,她半昏半醒,感觉衣服背后好像湿透了,弥漫着一股混杂腐朽腥辣的铁锈味。
是……是血?
她受伤了?
当她再一次出现微弱意识的时候,眼未睁,只是感觉到有个苍老饱含不满,却又隐约透着关怀的声音正不停的呼唤着她,甚至用粗糙的手不停拍打她的脸颊。
“死丫头?”
“欸!醒醒了!臭丫头!”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倒霉?摔哪儿不好摔这里!赶紧醒醒,他们一个个都不见了!赶紧!醒醒!”老头子嘴里叼着荧光棒,胆大的用手指撑开了灵诡迟迟不睁开的美眸,“啧,这漂亮眼皮子真宽。”
灵诡被强行唤醒了,尽管浑身疼的剧烈,头晕目眩,她的意识还是被面前这个……臭老头给唤了回来,一睁开眼帘,入眼就见包老爷子满脸褶皱的苍老脸庞无限放大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眼睛瞪得老大,让人毛骨悚然,脸颊一侧,她家地狱犬丑丑还在那一个劲的拿鼻子拱她。
荧光棒微弱的照明下,包老爷子见到灵诡醒了,旋即瘫坐在了一边,忽然坏笑连连,不停的往灵诡和灵诡头顶上方的某个……站在那姿势怪异的物体瞧。
片刻后,待灵诡意识完全恢复,包老爷子的大脸也不见时,她两眼朝上一看,赫然见一具姿势怪异的干尸正长大着嘴巴,死死的瞪着自己,刚适应黑暗的光线就看到这么个东西,她瞬间沉下小脸,倒是没被吓到,只是觉得心情不佳。
她动不了了。
不明原因的无法动弹。
浑身除了疼还是疼,倒是能说话。
“臭老头,我起不来了……你帮个忙。”
灵诡只觉得后背钻心的疼,可能是脊椎断了,侧过头,就见包老爷子又从他那四个半人高旅行背包中翻出了三根荧光棒,折亮,摆在周围充当光源,旋即在灵诡身边盘腿坐下,小心翼翼的扶起了灵诡。
“能起的来就怪了,你方才啊!撞上了这迷窟中四壁上凸起的尖锐石棱,伤的不轻,对常人来说是致命伤,可对你来说还行,就是怀了孕,你这一摔一伤,又要分灵力给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保护它,愈合起来的速度必然慢了些……”
包老爷子一改在地面的刻薄刁钻,毒舌不通人情,对灵诡的态度莫名透着一丝慈祥和熟络。
“等等!我有宝宝的事我好像没跟你讲过,你怎么知道?还有……你丫怎么知道这么多?”
包老爷子一脚踹到了站在灵诡背后的那具姿势诡异的干尸,让灵诡靠在干尸身上,借力倚着,闻言,狠狠的戳了戳灵诡的额际,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这死丫头不都猜到了吗?还问?非得孤承认,你才能确定我是谁?”
灵诡顿时目瞪口呆,更不明白的是,青乌竟承认的如此之快。
可是,为什么呢?现在愿意承认,在地面这么多人都在时却……
“死丫头,记住,我还是包老头,青乌已经死了,我是信你才告诉你,可其他人,我一个都不信!你明白该怎么做?”
“……明白。”灵诡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听见,压低声道。
她早已猜到这厮是青乌,可是一直不敢确认,如今听到他亲口承认,她心里莫名沉下了那颗悬着的石头,也未糟老头子只信任她感到莫名的感动,同时她也没多问青乌到底是怎么附身在这么个躯壳中瞒天过海的,因为,现在不是时候。
“别东张西望了!周围老夫都探查过,这里是一座被埋在地下的古西域城市,咱们掉进的地方是城中的一处古老住宅。”
根据包老头,也就是青乌的话,略显虚弱的灵诡借着昏暗的荧光棒,发现周围是一个长方形的狭窄房间,她的头顶上方屋顶处被砸出了一个窟窿,是她摔下来时造成的。
周围的墙体建筑似乎都是由夯土牛粪和黄沙混合堆砌,年代久远,虽不少地方遭到了损坏,但形态依在,而她身后靠着的干尸,身上穿着西域民族的服饰,脸部表情惊恐,双手姿势怪异,就像是临死前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又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到死都未来得及闭上眼。
“我想找帝司……”
都说怀有身孕的女人时脆弱易感情用事的,灵诡也不例外,脊椎断了,后背渗血,她此时此刻满脑子只有宫司屿,他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倒霉撞到了哪里?他还好吗?
成了包老头躯壳宿主的青乌背对着灵诡,二话没说就将她背了起来,“臭丫头搂好了!麻烦让你那丑出天际的狗背着我那四个包裹,都说狗鼻子灵敏,他必然熟悉那帝司身上的气味,让它带路,我们跟着。”
青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带灵诡去找宫司屿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