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这是个对灵殇来说,很微妙的称呼。
那个男人离开了。
他为了抢回自己的姐姐,以一敌百,奋不顾身,铁骨铮铮的热血画面,仿佛在眼前闪现,他离开时坚毅挺拔的背影,依旧在灵殇脑海中挥之不去。
灵殇嘴角几不可见的勾勒出一丝苦笑。
姐夫,那么,那个男人是承认自己是姐姐的弟弟了?
灵殇从来都没有想过,第一个认自己的人,到头来,竟会是……这个被自己亲手送进监狱的男人。
嶙峋如鬼怪般流淌着炙热熔浆的四面黑岩石壁之上,橙黄烈焰红的岩浆,映红了灵殇那张宛若羊脂润玉般冰肌玉肤的绝美容颜,冲淡了他脸颊上的几分倔强不屈,绽露了几分温情。
就在灵殇转身,准备离开最底层的关押区域,前往最浅层的普通关押区,去找自己的宠物雪狼阿鲁汇合,离开这所监狱时……
他的路,却被一个人挡住了。
黑色的衣袍破烂不堪,墨黑的发丝凌乱打结,脸颊漆黑脏污,双手指甲缝间,已经黑的发光,双手腕戴着沉重的镣铐,他正笑意盈盈,万分友好,却莫名让人觉得背脊发寒的望着自己。
对于三界总局最高秘密监狱岩浆区关押的犯人,灵殇还是了解的。
因为这里,囚禁着四个极度危险的犯人,一魔神、一妖王、两暗黑神,原本最新捉拿的东皇无极走狗权姬和火融,也被关押在这。
可那两人,进监狱第一日,就被这四个凌虐的体无完肤,临时被转押入了镇魔塔区域。
而面前这个男人,不是蚩尤,也不是妖王康回,传闻死亡之神,天生眼白和瞳孔都是诡异的全黑色,那么,面前这一个,只可能是曾经令人闻风丧胆,喜制造灾难的……厄难。
“谈谈?”
厄难虽狼狈,却难掩出众容貌,妖魅阴冷暗笑,凑近灵殇。
“什么?”
“放我和我兄弟出去。”
“……”
灵殇视若无睹,恍若未闻,绕过厄难就想离开,可路再一次被拦住,这回厄难直接横躺在了灵殇的面前。
“弟弟啊,我和寂亡,和你姐姐阿诡从前关系情同手足,你若放我俩出去,回头见了阿诡,必定替你美言几句,你可能不知道你姐姐那脾气,若做了背叛她的事,必然是谁的话都不会听的,你今儿个闹这么一出,害了这么多人,我估计,她现在想将你扒皮抽筋的心都有了,你以为就凭帝司几句话,她就能原谅你?况且,阿诡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们根本没有亲情基础,她可不爱你这个亲弟弟。”
厄难仰躺在地上,就像个专业碰瓷的。
若是灵殇不救他和寂亡,就不起来似的。
而灵殇,在厄难这个“老狐狸”面前,就算再精明,也不得不承认,他被说中了心底的恐惧。
他害怕自己姐姐不会原谅自己。
而厄难也说的没错,姐姐和他,是没有亲情基础的。
“你们和姐姐,从前很要好?”
灵殇依稀记得,三界书店中的记载中曾记录过,死亡、灾难、诡计三大黑暗之神,皆乃无天老祖的徒弟,且师兄妹情同手足,经常形影不离。
“都护着她,拿她当祖宗,你说呢?”
“若我放你们出去,你们继续为害世间,制造祸乱,我岂不成了罪人?”
“你放跑了帝司,就不是罪人了?”厄难从地上爬起来,旋即举起手,“这样,我给你发个誓。”
“你以为我会这么天真吗?”灵殇冰寒如雪的凝望着厄难。
“那你说,如何你才肯放我们出去?”
灵殇确实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旋即正色道“你答应我的,替我和姐姐说情,我若放你们出去,你们就各欠我一个人情,我不要你发毒誓,也不要你保证,毕竟没有任何意义。”话落,灵殇将手中那本密匙簿,扔给了厄难,“你与寂亡身上的封灵圈,皆是我和封锦玄上任之前就戴上的,所以,必然是狂猎这本密匙簿中记录的密码,你们自己解吧,我要先走了。”
说罢,灵殇和厄难擦肩而过,头也没回的消失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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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此时此刻另一边,最高秘密监狱的最浅层普通关押区域中。
这个点,关押在普通牢房区域的犯人,大多数都在睡觉。
而关押拜无忧他们的牢房,是七人间的。
此刻拜无忧他们十四人,就关押在相邻的两间牢房之中。
而灵殇的宠物阿鲁,则被狂猎关押在了独立的密闭单间内。
在狂猎安顿好阿鲁之后,他便离开了这片区域,不知去向。
而傻大个似的,独自蹲在牢狱中的阿鲁,在透过牢房的小铁门窗口往外探去,确保无人靠近之后,口水滴的到处都是的它,最终小心翼翼的张开了狼口,吐出了的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