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咳嗽起来,胸口抽痛着,头疼得快死了一样。
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石板上,她栽在了地上。
*
窗户玻璃被敲响。
克莱因慢吞吞地爬上桌子,用触手开锁,扒拉开窗子:“哈蒙?怎么就你一个人,海洛茵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哈蒙翻窗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小姐不在家吗?”
“她出去找你了,说是他哥哥今天负责那边的搜查,她害怕你被抓到……说起来,你为什么要翻窗户,不走楼梯?而且这里还是二楼欸……”
“我去黑市买了药材,卖出去药剂,回来的路上那边起火了,骑士兵团赶来。为了避免被发现,我把药材扔在街口的杂物堆里,只带着金钱回来,差一点就被骑士发现了……”哈蒙从桌子上跳下来,三下五除二擦干净桌面锁好窗户,“正门那里有骑士巡逻,我翻墙进来的。”
克莱因:“……”
哈蒙这么厉害,她的主人海洛茵到底为什么这么菜?
祂看着忙个不停的哈蒙:“……喂,你干嘛啦,你不会还想出去吧?”
哈蒙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带了阮笙平时交给她的珍贵物品,又把克莱因揣上:“我当然要出去找小姐了,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克莱因把嘴张成o型:“你们主仆两个人都是疯子吧!一个接着一个送,在家里等着不好吗?非要一头扎进火堆里……”
“小姐离开了你就会有危险,对吧?”哈蒙打断了祂的话,上挑的眼尾显得气势凛冽,语气不容置疑,“已经凌晨了,天亮后想要找到小姐,难度就会更大。我们必须要趁着天黑,多排查几个地方。”
“可、可是,她哥哥不是在那边吗?如果发现了的话,肯定会直接带回来吧!你还是呆在家里,万一海洛茵回来了,知道你又跑出去找她……”
“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哈蒙把克莱因摁进黑色束条的大口袋里,“她没事,就是最好的情况。因为我不排除坏的可能性,所以我没办法冒这个风险。”
她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把白鸟也从鸟笼里揪出来,拎到肩膀上:
“即使是万分之一,也不行。”
她扭头看着塞缪尔的金色眼瞳:“小姐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克莱因大声叫起来:“放开冕……放开祂!!一只小白鸟能做什么,你急疯眼了吧!!”
哈蒙:“闭嘴。”
她打开传送卷轴,摁下自己的指印:“小姐当初就是因为这只鸟,给了我两耳光。她这么重视这只鸟,如今陷入危险的境地,如果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不论是谁,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克莱因的尖叫在金光中消失。
白鸟轻缓地眨着眼睛,金色的眼瞳被半遮着,如同被云翳挡住一半的灿阳。
祂一言未发。
*
渴、渴死了……
嗓子好干,好想喝水……
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她的嗓子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没办法正常地说话。
就连咳嗽都痛苦地要蜷缩起来。
阮笙迷迷糊糊地恢复了一点神智,头疼欲裂地强行撑起身,睁开眼睛。
铁门被锁起的地下室,光线昏暗。
身下是干燥脏污的干草堆,没有床,没有窗,没有任何日常生活中能看得见的用品。
对面的房间地上躺着昏迷过去的帕斯塔莱,他的手被一块脏兮兮的布粗暴地包扎起来,整个人像一条死去的狗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他房间的角落里也拥挤着一些半大不大的孩子,他们有的抠着墙壁,有的咬着手指,有的在抓飞檐走壁的虫子。
阮笙试了试,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一定是刚才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用力吼帕斯塔莱导致嗓子哑了。加之没有水喝,原本就脱力的她现在甚至连站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很难独自完成。
衣服内层的口袋里放着卷轴和神之力,还有一个施加了静音魔法的怀表。
她摸出怀表,挪到稍微有一点点光的地方眯着眼睛看。
凌晨五点四十五分。
——距离她昨夜离开公爵府,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因为左手手腕疼得没法码字,只能用右手写,第三更在凌晨,大家明天再看吧
只要我没睡七夕就不算过完.jpg
七夕反正必让塞缪尔见到我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