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铮也不满的瞧他,控制不住的撇嘴。这皇叔,也太不讲理了些,冲动跋扈,自己亲大哥还要拨剑伤他。
塞尚老脸涨红,极有气势的浓眉弱了下去,死蛇一样瘫着,眼光不敢去看三人,只瞪着桌面,好像那里开了朵花似的,嘴里支支唔唔的道:“那时候年青气盛,性子又嚣张霸道,觉得父亲处事不公平埋没了我的才能,大大的不公平,气怒之下没收住手……后来气消了的时候,好几年都心里难安。”
徐铮心里一阵惊恐,自己可是失手剌了奥森一剑,那种悔和心痛,现在想来都后怕无比。当下问道:“你砍了戴恩,他……怎样?”
塞尚摇头道:“戴恩没还手,捂着伤口看我,神情又是伤心又是难过。那眼神……我现在都还记得。”说着,塞尚忍不住左眼眼皮一阵剧跳,道:“失手伤了自己亲人,那种感觉真可怕!”
徐铮心有戚戚的点头,这感觉他尝试到过,当真是可怕到了极致。一想到至亲被自己伤了,莫明的恐惧就会从尾椎那里一直爬升上来,引得全身发寒。
“当时我看见他肩上的血哗哗的往外流,片刻就染红了半身衣服。当真是把我吓得呆了,半晌后才拼命大叫来人。戴恩却只是沉默看我,说,弟,你砍了我一剑,心里好过些了么?”
说到这里,塞尚突然大怒,用力猛力的拍着桌,骂道:“王八蛋!明知道我心里又痛又难过,他还这样问!”突然又泄了气,又是后怕又是庆幸的道:“幸好我没学过剑技,体质又弱,盛怒之下的一剑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气。伤口看上去吓人,实际上没有伤筋动骨。牧师治疗后养了一阵就好得七七八八。”
布鲁斯用很不好的口气道:“爷爷知道这件事不?”
塞尚摇头道:“不知道。戴恩哪里会向父亲告我的状,我心里害怕,当然更不敢说。不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像是时时刻刻都在谴责我伤了戴恩一样,那伤疤留下来消不掉。我只要一看到它就又是心慌又是害怕后悔。”
“后来呢?”徐铮问道。
“后来?后来我知道自己有野心,也有实力,我怕自己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真的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亲人的事来。所以我干脆远离帝都锡安,尽量不见戴恩,免得自己的阴暗掠夺心思钻出来做出什么让我后悔不已的事。戴恩只道我恼他,不愿和他见面。他其实不知道我是怕他见,怕自己的野心压过最珍贵的亲情。人人心里都有见不得光的地方,皇家之人的阴暗心思更是可怕,因我们有权力。有力量,如果不加控制,邪恶的丑陋东西一但暴发出不。后果完全无法预料。我敬我哥哥,我也爱我哥哥,我更爱生我养我的家,我还记得对母亲的承诺,半点也不敢违背。所以,为避免自己的野心令人*伤人,我要远离权力的中心!”
一番话说出来。不仅让徐铮大是动容,看塞尚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尊重。布鲁斯更是一脸敬佩的看着自己的皇叔,小声道:“我曾经以为你是怨恨父亲才不爱过皇宫,原来……皇叔,是我小看了你。现在道歉,会不会晚?”
福伦笑道:“哥,我已经先替你道过歉了。”
塞尚摆摆手,道:“没关系。小看我,误解我的人多了。我还曾以为大哥他也误解我,现在看来——没有!
“从那时候起我就真的远离了权力的中心,成了一个闲散王子。我虽然不参政,可注意力随时都关注着承安,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塞缪斯皇家之人,无论别人再怎么看轻我,我身上依然流着塞缪斯家的血液。虽然我身上没有皇袍加身,我也一样可以为承安的发展努力。也从那时候开始,我才从头开始学习从商,为承安的建设积累资金。”说着,脸上微露得色,道:“我就是要比戴恩强些,我半路出家学经商,还是做得很功!锡安谁不知道我塞尚是有名的大商?”
布鲁斯和福伦齐声道:
“皇叔很厉害。”
“皇叔英明!”
福伦脸有敬佩,布鲁斯却是在拍马屁,为着塞尚砍自己父亲一剑,心里还是有点不爽快。
徐铮总算是感觉出来,塞尚和戴恩这两兄弟相比,塞尚明显的更跋扈张扬,又更好胜喜争,确实不如戴恩稳重厚实。不过话又说回来,比戴恩更显得直爽,容易真情流露不像个真资格的帝君那般隐忍但更好强的皇叔塞尚其实很有些招人喜欢。
小小得意了一下,塞尚又叹了口气,道:“事实证明,父亲是正确的。他传位到戴恩手里的时候整个承安在戴恩执政期间确实得了休养生息的大好机会,让整个实力由虚到实缓足成长。如果那个时候他把皇位交到我手里,以我的野心和好大喜功的性格,十之*会搞得一发不可收拾。就像一个体虚的人还在不要命的使劲进补一样,迟早补得崩溃散架。”
话锋一转,突然道:“不过现在不一样。经过这多年的沉寂,承安绝不是外强中干。我感觉到了承安发展的契机,相信戴恩也感觉到了。”塞尚转过眼,眼光定定的看着徐铮,道:“你就是那个契机!自从你出现后,新技术、新方法、新理念,层出不穷,承安的发展正在由平稳走路变成了大步疾走。而支撑着这个契机,并借由它暴发出新活力的则是始终团结并极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