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走过来,一脸恭敬的道:“奴婢见过姑娘。”
谢琉姝轻轻颔首,心思不由又沉重起来。
“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昨夜的事情闹的大,他虽不知道谢琉姝怎么了,却也清楚,沈肆对苏家下手如此狠,是因为苏家对谢琉姝做了什么。
“好多了。”
张文青眸光闪了闪,缓缓问道:“不知姑娘打算何时下手?”
谢琉姝蹙眉,不明白的看向他,他是想让他对沈肆下毒吗?
万一不是沈肆,岂不是要害他。
更何况沈肆救了她,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对他动手。
张文青的办法并不可靠,与其说他是在找陷害沈洵的人,不如说他是在赌,这代价太大,一旦出现失误,都是不可挽回的损伤。
“姑娘犹豫了是吗?”张文青冷冷道,“姑娘别忘了,太子殿下是因为什么死的。”
谢琉姝抿唇,不发一言。
她心情闷闷不乐,找到陷害沈洵的凶手固然重要,但绝不会是这样冒失的方法。
“姑娘别担心,奴婢这里有解药,就算不是他,他也不会死的。”
雪落了下来,雾气弥漫,张文青的嗓音倏地软了下来,郑重又认真道:“半月后的除夕,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姑娘不妨仔细想想,殿下的命在您心里重不重要。”
张文青离开了,他留给谢琉姝一个装着解药的瓶子,而后便走了。
纷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一瞬间,她觉得心口微窒。
若是真的坐实了猜想,杀害沈洵的人就是沈肆,她该怎么办?
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不远处,几个小孩在堆着雪人,欢快的声音传出去好远,她情不自禁靠近,却在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身后有一双手稳稳当当扶住了她。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失。”
清润柔和的声音响起,谢琉姝一怔,才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
她垂下眼睑,不动声色与他拉开距离。
魏瑄眼底掠过一抹失望,而后温声道:“我方才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折了一枝红梅,看它颜色开的正艳丽,便想你肯定是喜欢的。”
接着,谢琉姝抬眸看过去,恰好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株腊梅。
她心口酸涩,魏瑄熟捻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与他朝夕相处的光阴。
只是,现在终究不是从前了。
思及此,她疏离的道:“多谢魏公子还记得,只是我如今不喜欢这些了。”
魏瑄有些怔愣,旋即似乎意识到什么,猝然开口,“晚晚,你可是在怪我?”
谢琉姝蹙眉,不解的看向他。
“当年若非是我执意要离开,你也不用被迫与人定亲。”
“我不是被迫的。”谢琉姝轻声道。
魏瑄一愣神,有些不明白了。雪后的寒梅被折下来,没过多久救稍显蔫象,谢琉姝怔怔的看着远处洁白的新雪,忽然有一瞬间的怅惘。
须臾,她低下头,嗓音轻柔,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太子定亲是我自愿的,没有人逼迫我。”
“那如今呢?”
“被困在这深宫,也是你的本意吗?”
魏瑄的声音有些发凉,像是在惋惜,当年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如今变成这样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明明她也才刚刚及笄,正是憧憬幻想的时候。
谢琉姝没说话,她想起入宫前爹娘的嘱托,让她讨好陛下,怀上龙嗣,这样才能更好立足。
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是否愿意。
她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只有那个人在乎过。
一想到他,谢琉姝痛苦的闭上了眼眸。
“魏大哥,我累了。”她叹了口气,似是不想与魏瑄继续纠缠。
那株寒梅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魏瑄复杂的看了她半晌,最终拂袖离开。
谢琉姝已经不想去在意他心里是什么想法了,对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查出陷害沈洵的凶手。
她不动声色攥紧了袖口处的瓷瓶,一丝坚定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因为她身体还未彻底大好,沈肆便命她在乾明宫住下来。
这一举动本来没有什么,只是有一日她偶然听底下的宫女议论。
她至今都还无名无份,却不清不楚的一直留在陛下身边,陛下对她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她垂眸,面上神情寡淡,沈肆的宠爱如今对她而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若是她能全身而退的话,到时候她也要把他忘了。
寻一处清净的地方,远离这些纷争。
晚间时候,沈肆才从外面议事回来。
他身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