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托,让她乖乖坐着,等她回来。
谢琉姝有些无聊,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果盘精致,一时感慨。
却不料一旁忽然响起一道嗓音:“你是哪家的人,为何之前从未见过?”
谢琉姝微怔,循着声音来源望去,便看到不远处一位姑娘,穿着华贵的锦袍,脸上一副高傲的表情,正看着她道。
谢琉姝被这样一问,心里忽然有些紧张,往日里那些教导似乎全部想不起来了,她不知道要如何与人相处,如何回他人的话,一时像是呆在了原地,半晌没说话。
那贵女见状,眼里浮起一抹嘲讽,转头跟旁边的人调侃道:“一股子小家子气,也不知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怕不是混进来的吧,企图能在这里攀上高枝。”
“看她长得就一副狐媚子模样,肯定不是什么高门里的人。”
“……”
各种不堪的话语让她在那一瞬间陷入了自惭形秽里,心里的不安和紧张被无限放大,心想她下回再也不要来这种场合了。
她与她们格格不入,她自小并不是长在繁华的京城,自然要被所耻笑。
可是她心里有些不甘,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让她们如此奚落嘲讽。
正准备反驳些什么,不料不远处忽然走过来一人,锦袍玉带,看上去极为俊朗,就连先前开口出声嘲笑她的那几位小娘子也不禁红了脸颊,扭捏了半晌,齐齐说道:“太子殿下万安。”
沈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谢琉姝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睁大了。
眼前的人,便是她要嫁的太子殿下吗?
虽然早早就在传闻里听说过他卓尔不群,清冷绝艳,可这远远不如亲眼见到的震惊。
只见那人身量颀长,穿了一件月牙色白袍,通身上下没有多余的点缀,只在腰间挂了一枚半月形状的玉佩。
整个人清绝淡雅,如画中谪仙。
那双温和清润的眼眸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几乎在那瞬间,她的脸倏地红了,心下紧张,比刚刚被她们奚落时更加无措。
原来太子殿下长的这样,原来她要嫁的人竟这样出众。
沈洵的目光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关心,而后又看向先前那几个贵女,淡淡出声道:“她是孤未过门的妻子,不能来这种地方吗?”
话音一落,谢琉姝愣住了。
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太子,他为何能对她的身份知道的这样详尽。
妻子这个词,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
珍而弥重,让人心跳砰然。
那几个贵女似乎更震惊了,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似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随意嘲讽的一个女子,竟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那不就是谢家那位。
她们急忙低下头去,给谢琉姝赔罪。
接着,便羞愤的跑开了。
沈洵温润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含着一丝歉意,缓缓道:“抱歉,方才是孤唐突了。”
奈何谢琉姝已经完全沉浸在他好听的话语里了,完全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后来她和沈洵很快便相熟,他博文多才,总能教会她很多东西,他们二人同进同出,在外人眼里,俨然是一对天作之合的壁人。
只是没想到,好景不长,沈洵还是生病了。
思绪回拢,谢琉姝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想起今日发生的诸般事宜,便觉得有些头疼,也不知沈肆有没有怀疑她。
但她已经没心想那么多了,她熄灭烛火,早早便睡了下去。
乾明殿。
沈肆垂眸看着桌子上的奏折,脑海里想的却是方才谢琉姝的反应。
他懒懒用一只手撑着额头,华贵的衣袍在地上铺开,明暗烛火下,他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须臾,微凉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来人。”
暗处有一个侍卫悄无声息出现,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沈肆眼眸沉沉,“去查一下,谢琉姝今日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越详细越好。”
“是。”暗处那人沉沉应了一声,便又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夜凉如水,风声鹤唳。
殿外,正犯着困的小黄门神色一警,伸手揉了揉眼眸,心里有些古怪,方才是有什么从他面前闪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