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十五,年就算过完了。
正月十六开始,各行各业都走向正轨。
大姐那立思请人在门脸房的墙上安上专门用来挂衣服的铁丝网,然后便把衣服挂上软衣架,再挂在网上,即可开门营业了。
那立文蹬着倒骑驴走在商业一条街上,她发现来这里买东西的人还真不少呢。
她见店就进,进去就发名片。
然后。
就收到了一堆易拉罐和纸壳子。
都是各个店铺的老板好心送给她的。
看来。
这些老板都是不差钱的主。
也都是挺有爱心的人。
甚至。
有一个卖服装的大姐要聘她到店里当服务员。
那立文笑着婉拒了,告诉大姐她只是暂时做段时间,不能长期留在这里。
大姐还挺遗憾。
那立文带着一车东西回去店里,还在整理服装的大姐看了十分诧异。
“你刚刚出去收的?”她问。
那立文:“是,但是一分钟没花。
我去每家发名片,他们二话不说,就把店里的纸壳和易拉罐都给我了。”
“嗯,能在这条街上开店的人,都是不差钱儿的。”
那立思说。
那立文很开心:“不差钱好啊,我不用花钱就能收这么多废品,哈哈哈……
以后啊,就让咱妈推着这三轮车在这条街上挨家晃就行了。”
那立思:“……我得赶紧回市里。”
小妹在一旁做鬼脸偷笑。
那立文知道大姐这是好面子,怕人家知道她老妈是收废品的。
呵呵~
……
那立文带着一车废品回翠屏山小别墅,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在此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你来干什么?”那立文没好气地问。
张子建看着一车废品,用无比心痛的表情再看向她,眼圈变红,两滴泪从眼角滑落。
那立文嘴角直抽,额头青筋直蹦。
伪君子,掉什么鳄鱼泪。
“小文,跟我回家吧,看你这样子我心疼……”
张子建哽咽不能言。
那立文冷笑:假惺惺的,直心疼老娘,你就不会在外面胡搞。
猫哭耗子——假慈悲。
张子建哭了一会儿,看到那立文不搭理他,大概是觉得没趣,便收了声,拿出手帕擦泪。
那立文斜睨他一眼,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玩具包,里面装的是胖儿子最喜欢的四驱车。
她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家里有两个孩子呢,你就拿一个来,存心让小哥俩打架吗?
老妈带着两个孩子从东面走来,左手拎着一包东西,右手牵着阳阳,天天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大概是老妈看到了张子建,低头对阳阳说了什么,阳阳连头都没有抬,依然在和手里的吃食奋斗。
跟在老妈身后的天天伸头看来,立刻欢呼着跑了起来。
“二姨夫,过年好!
快点给我红包!
哇!
四驱车!”
那立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子建,看你怎么办?
张子建只是怔了一秒钟,便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副小巧精致的黄铜小手铐,向天天抖了抖。
“大外甥,看看这是什么?”
天天马上星星眼了:“哇!
手铐!
这么小!”
天天从小的理想就是当警察,腰上别着手枪和手铐,多神气。
他跑上前喜滋滋地接过小手铐,对四驱车连看都不看了。
这还没完。
张子建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只有成人拇指大的铜手枪,递给了天天。
手枪和手铐全齐活了。
天天的喜悦溢出了天外。
看那样子就要管张子建叫爸爸了。
那立文:难怪他家只有他个子矮。
光长心眼子不长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