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发现长久以来是卓修璟做的手脚,还不知道坤王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离开的计划得提前了。
“佩娴,”关止因出声道,“你能带我出城吗?”
“对呀,你可以去南郊别院,到我爹娘那躲起来。”卓佩娴如恍若梦醒,开心道。
关止因摇摇头:“不行,如果坤王真的怀疑了,南郊别院他也会查,根本躲不了。”
“那你出城要去哪?”卓佩娴拉了关止因的手,仿佛她立刻就会消失了似的。
关止因说:“我娘留给我一些秘密,需要我自己去解开。”
卓佩娴沉默须臾,担忧的说:“你要回宜州?一个人去?西边兵荒马乱的,前几个月才打过仗,得跟二哥说说,叫他派点人保护你。”
“不要!”关止因不要卓修璟知道自己是男儿身的事实,万万不行!这事儿太过于惊世骇俗,自己都不相信,如何告诉别人?
娘说苦无渡会助她走好最后一步,娘还说十八岁后就可以嫁人,那是不是表示找到苦无渡,自己就还能做女人?
她一定要处理好,要阻止正在悄然变化的身体,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回来,再安心的与卓修璟共度余生!
“为什么?”卓佩娴疑惑她慌张的表情,不解的看着她。
关止因本来想抱她的,察觉自己是男子后就有了顾虑,双手搭上卓佩娴的肩说:“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信我就听我的,你帮我,我才能活!”
卓佩娴皱着眉摸了摸臭尖,这话和语气怎么这么耳熟,她是不是曾经这么忽悠过自己?疑虑归疑虑,脑袋却坚定的点了点。
宿卫军在卿文勇手中十多年,中间被安排了多少坤王的人?能查到的都已经被清理,但要清理干净太不容易。
关顾之让卓修璟安排人传旨到安永,只有府中的侍卫最可靠。让熊刚领了人去永安,府里只留了威子和十个不到的侍卫。
卓修璟则与詹永康分别带了神枢营善探查的精英出了悃京城,分小队散入到四方城镇巡查黔北军藏身之地。
詹永康带队往东南,以防苏一鸿的私兵绕到悃京后方。
卓修璟带人往西北,一路探到距悃京一百余里的紫云城,有小队确实发现了几座山上曾有生火做过饭的旧迹,据发现的炕坑推算,只有不超过三千人。
但往西北地广城稀,深山中藏几百上千人也很难发现。何况还可以分散混入镇子和乡村。紫云之外更远一些的城镇呢?留给他探查的时间最多四日,他们不可能翻遍每一寸土地!
卓修璟只觉得心中沉重,苏一鸿太难对付了!
必须借助当地府衙的力量,卓修璟入了紫云就去见府尹魏舒。
魏舒身后跟着府丞张之相及参军录事一众府官在府衙门口迎接,阵仗倒是不小。
卓修璟还未下马,魏舒就一脸媚笑的迎上来行礼,说:“卓统领辛苦。”
卓修璟跃下马背,望着乌泱泱的人群说:“这是做什么?”
魏舒笑着说:“众同僚早就听闻统领英勇,都是钦佩万分,得知您要来,早早就来候着一睹风采,下官在府内备了酒水,都想敬您一杯呐。”
卓修璟脸上沉了下来,悃京官员到了地方估计都是这副德性,公务不公务的再说,美酒美人怎么也得先享受。
冷冷道:“管城务的留下,其余人都回去。”
众人一看,得,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纷纷行礼告辞。
入了府衙落了座,卓修璟说:“魏大人恐怕最近要辛苦一些,有流匪混入了京城附近,御林军人手不够,紫云府所辖县城都要排查,得请大人安排下去。”
魏舒点头道:“确实是有一些外来人,但紫云府向来外州人来来去去频繁,多是些走商贩道的商人,流匪面上也看不出,不太好盘查呀。”
卓修璟说:“怎么分辨还需要我留下来教吗?”
张之相暗中扯了一把魏舒的衣角,接口道:“自是不用,紫云的守备都是经过训练的,魏大人传令下去,下边自然会将事办妥,卓统领放心。”
卓修璟用茶盖撇着茶叶抿了一口,说:“此次流匪多是西北边口音,人数估计不少,有了发现别轻举妄动,叫人来通知我。”
卓修璟不直接说是黔北军,一来是怕引起恐慌,当官的被战争一吓就卷铺盖跑路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二来黔北大军不可能明晃晃的长途而来,分散成小股伪装后南下最有可能。
魏舒瞟了一眼张之相,拱手道:“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真不告诉二哥?”卓佩娴靠在椅子上,看着一身侍卫打扮的关止因,忧心忡忡的问。
她何尝舍得离开卓修璟,单想想至少大半年见不到他,胸中就郁结不散。
威子和青竹都被她支出去了,得在他们回来之前出发,时间紧得很。
关止因不答话,继续收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