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消息漏得快,让镇西候带兵回来的旨,还是你安排人去送吧。”
卓修璟双手接了旨,准备退下去。
关顾之在背后柔和了声音叫住他:“安怀。”
几步走到卓修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皇帝,十八九的男孩也老气横秋起来,“你要体谅朕,这位置太高,太冷!有的大臣们嘴上恭敬心里不服,朕都知道。你帮三皇兄养艺子是大错,朕罚你禁足已是小惩,你却公然而然的违抗旨意,这么大大咧咧的就穿城而来,你让大臣们如何看朕?朕树立威严不容易,刚才,你不要往心里去。”
想当初他还是太子时,与卓修璟也是能嬉笑玩闹的,如今坐上了龙椅,身边没有朋友,只有君臣,两人到底是生分了。
卓修璟心中也是百味杂陈,皇上虽然懦弱,但总归还是善良的。他有一腔改制换血的雄心壮志,自己才义无反顾的支持他,这一路走来血雨腥风,都不容易。
眸中暗沉,点了点头,说:“皇上言重了,臣明白。”
卓修璟前脚离开御书房,楚绚就推开雕着五指腾龙的木门出来。关顾之迎着楚绚走过去,扶她坐到自己刚才坐的玉案后。
楚绚像是被这高高在上的皇帝伺候惯了,没有半点觉得不妥。坐下后就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袖口上还有不小心染到的朱砂,红得刺目。
关顾之盯着楚绚头上反着烛光的凤钗,说:“你也听到了,恐怕这次免不得一番缠斗,河州有皇家别院,你与母后去住一段时日吧。”
楚绚抬头望向关顾之后,含情脉脉的靠到他腰侧,说:“四哥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一体,你在哪,我就在哪。”
“苏一鸿入宫朝拜就是司马昭之心,我又不能不准他来,宫里不安全。”明祥帝轻抚着楚绚的脸颊。
楚绚摇了摇头,凤钗上的坠子跟着晃动:“送母后和钟太妃到河州就好,我不走。你也说了他是入宫朝拜新帝,哪有皇后不在的道理?况且,赤威候虽然可以带兵入京,兵却不能入城。宫里有严苦带着亲兵,那些暗处的人肯定进不来。到时候赤威候一个人赤手空拳的入宫,怎么就不可以给他来个鸿门宴?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