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老远,滩了满地的水。她口中吱唔着发不出声音,举起书拼命向后上方乱砸,这小妮子劲还挺大!
黑衣人另一手夺过书,又将勒住人的手臂往胸前使劲,用自己的胸膛作墙,顶着她的背,死死的捆住如离水之鱼,不停挣扎的女子,蹭在她耳边说:“别闹,我是太子派来帮你的。”
关止因眼中的惊恐缓缓收了回来,手脚像没了发条的机械,僵在空中,只有头用力的点了两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因儿,怎么了?没事吧?”
由于关止因隔个六七日就会突然晕倒,孔铃和彩环格外关注她房间的响动,听到嘈杂的声响,两人鞋都没穿好就急急跑来,推了下门,从未闩上的门今日居然被闩上了,只得隔着门问。
黑衣人放开捂着关止因嘴的那只手。
关止因大口喘息,答道:“娘,我没事,不小心打翻了盆,我已经脱衣了,明天再收拾吧。”
“早点休息,这么晚了还不睡。”孔玲温声责怪道。
“马上睡了,你们去休息吧。”关止因对着门大声说。
听到门外的人走了,关止因侧回头,放低声音质问:“抱得舒服吗?还不放开我?”
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两只深邃的黑眸。
他放开关止因,黑巾下的嘴一动,说:“没抱过身材这么糟的,不怎么舒服。”
关止因只说了个“你”字,不知道怎么接好,白了他一眼,索性不接话了。光脚踩着地上的水迹,就这么起身走到床上,拉被子盖了腿,才问:“太子怎么打算的?”
黑衣人没答话,把刚抢的书拿到面前,书上一幅双人纠缠图刺眼的印入,他翻过书面,看了一眼,眼睛里涌进戏谑的笑意:“哟,还看《鸳鸯秘戏》?七小姐真是好雅兴。”
关止因闻言,红晕“噌”一下地遍布全脸,适才书中的精彩立即映到脑子里,耳朵都快熟了,扯开才盖住腿的被子,跳下床来抢书:“还我。”
黑衣人个高手长,举高了书:“独乐不如众乐,我与小姐共赏怎样?”
关止因跳了两下,书角都够不到,气呼呼的抿着嘴,左下唇边的小痣娇俏可爱,佯装镇定的站好了,用命令的口吻说:“讲正事。”
黑衣人坐到刚才关止因泡脚的椅子上,把书合上,揣入了自己衣襟。看着面前杵着的一双,因红疹而显得面目狰狞的脚,说:“要不,你先穿鞋?”
关止因低头一看,今天这脸真是丢够了。又大跨一步,跳回床上,胡乱的扯被子遮住。眼角还偷偷瞄着男子胸口,那书才看了一半,以前哪里知道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书,意犹未尽,心里念念着,不知道书中人接下来会怎么样,又不好意思张口讨要。
“三日后,有马车来接你到南古寺养病。”男子不清楚院中的情况,担心院外的人发现,远远的一扇手掌,桌上的烛火随风而灭,屋内暗了下来,涌入窗户的月色温柔可爱的洒了半室。
关止因藏起乱七八糟的想法,说:“你最好跟我讲详细一点。”
“你身上的不是病,是毒。半年后毒会自动全清,但熬这半年会比较痛苦,万一某次熬不过去,也是可能的。”男子风轻云淡,一点也不像在谈论别人的生死。
关止因受够了毒发的折磨,也曾不止一次暗自揣测,太子是否不信那封假信,就是存了心想要她的命。但现在太子派了人来,说明那些猜测就不成立,太子对她的威胁是顾忌的!
言词旦旦的说:“太子害我!他就不担心我死了吗?坤王是可能不乎我,但他绝对喜欢这个讨伐太子的理由。”
黑衣男子问:“你把信交给了谁?你娘?还是关启禾?”
“想套我话?”关止因看着黑暗中的男子,他背对着窗,笼在一片阴影中,犹如一团迷雾,什么也看不清,不由提高了警惕。太子品性如何,她不清楚,她现在唯一能赌的,就是太子对坤王的忌惮。
她定了定神,口水下咽,说:“坤王与二皇子联姻的计划已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太子最好也能兑现承诺。咱们好歹也算盟友,没必要生出多余的事端,你说是不是?”
“哼”男子轻蔑一笑,接着说:“野庭的胡二麻明日会去坤王府禀报,说你要去南古寺颂经礼佛,才有机会治愈恶疾。”
“你们就敢肯定坤王会同意?”这么个不着调的借口,坤王信吗?关止因怀疑的问。
“你以为邺国的国师为何会住在坤王府?”男子反问。
邺国佛教盛行,德武帝关慕贤对佛文化推崇倍至,宫中常年住着一名高僧,任命为国师。凡祭天祀祖、修宫建殿、皇家添子,诸事都要请国师诵经祈福,到后来,甚至连军队出征,都得请国师布签挂以计吉时。国师若设坛讲经,则万人空巷,僧民云集,一时风光无限。上行下效,全国各地在当时兴建起了很多寺庙,国民十之七八都信奉真佛。
景宣帝继位后,对佛教没有那么崇尚,但也没有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