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头上的段渊,将谢斐硬生生折磨晕过去好几次。
他走的时候,门也没关,只留下一条门缝,隐隐约约看见凌乱床上浑身青紫的谢斐。
主卧里有卫生间,谢斐艰难地爬去清洗。
段渊临走之前扔下一句话:“谢斐,想逃,我就把你盰|到|腿软,看你还怎么逃!”
当天,段渊就派人来别墅装监控,光是主卧就装了二十多个。
连卫生间都没有放过,马桶上也装。
白天段渊去公司工作,一天能看八百遍监控,晚上一回家就直奔房间,一遍遍的毫无节制地向谢斐索取。
谢斐更瘦了,甚至白天绝大多数的时候是精神恍惚的,段渊不肯让他复健,甚至不允许他出了卧室的门。
段渊以为谢斐在和他闹绝食,谢斐挑眉,“对呀。”
不过事实上他真的吃不下东西,虽然段渊家里的阿姨做的菜丰盛可口,但是谢斐没有食欲。
“吃饭,吃了……我今晚就,不碰你了。”
一个多月的日子,非但没把谢斐养好,现在的神色甚至比刚出院的时候还要差。
随时都有下一口气喘不上来的虚弱。
瘦削显得谢斐的四肢更加修长,谢斐本来就白,如今出不了门,整个人好似一场春风前的积雪,待风一吹,就要随时消融了。
碎发下一双淡琉璃色的瞳孔,清澈明亮,坚毅刚强,那一颗左眼下的泪痣,也坚毅地好似一块细碎的黑曜石,闪着光泽。
谢斐气色最好的时候,反而是在事后。
那个时候他剧烈运动,毛细血管扩张,整个人莹白之中透着浅浅的粉色,像是新春枝头的新生花骨朵。
可是无论何时,他的神情依旧那么清冷凉薄,唇色苍白的吓人。
段渊就会吻他,将唇瓣咬的鲜血淋漓,方才有那么一丝生机。
“段渊,我就不吃,多一次少一次的,我还会在意这个吗?”
“谢斐!”
“心疼了?段渊,你输就输在喜欢我,我就是要作践你的爱呀,可你又能怎么办?”
“谢斐,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不敢动段湛是不是!”
“你可以试试。”
谢斐的语调平淡无波,可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害怕。
“谢斐,我掏心掏肺对你!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
“我看了呀。”
段渊对上谢斐的视线,尽是嘲讽。
他看着谢斐,硬是忍下了自己的怒火,谢斐太虚弱了,上次他把监控调给心理医生,医生说他的情况不太乐观,很可能是抑郁症,建议带到诊室全方位诊断一下。
段渊怎么可以让谢斐出门,他太聪明了,又有手段,对自己还狠得下心。
谢斐就像一个没有引线的风筝,他必须牢牢抓住本体,否则一松手,谢斐就飞走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
医生说自己也可以提供上门服务,可是谢斐他不是一般人,跟在他身后,学的手段,足以忽悠医生帮助他逃跑。
他顽强的意志力和他的脆弱美貌的外表一点儿也不相符,远看是一朵娇艳的花,走近一看,根系是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
比杂草还能野蛮生长。
段渊不敢继续刺激谢斐,他语调放的很柔和,“先吃一点,行么?”
“我还是比较喜欢段总强硬的态度,别怂啊。”
段渊深吸一口气,费力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我亲自给你做,好不好?”
“……”
谢斐平日里唯一的兴趣就是拿言语刺激段渊,谁知道这人今天居然不上钩。
段渊的态度放软,谢斐一时之间怼不回去。
这一个月,二人见面就像仇人一样,二话不说就开“打”。
谢斐倒是想看看段渊能装多久,他打赌不会超过半个月。
谁知道这一装,就是三年。
他会精心为他研究菜谱,尽管谢斐一口不吃,看都不看一眼。
天气好的时候,还会带谢斐去楼下晒太阳,自顾自说着话。
更多的时候,谢斐都一语不发,他有些佩服段渊的耐心了。
毫无疑问,段渊是爱着他的,谢斐能感觉出来。
他有时候有些恍惚,如果不是二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段渊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追求自己,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心动。
谢斐想到五年前,自己刚跟着段渊的时候,对他有一点不一样的情绪。
那个男人太强大了,太完美了,谢斐对他是有一些仰慕的。
不过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任务者,不该产生这些多余无用的情绪,于是很快被掐灭在萌芽之中。
段渊本来也是只想装一装,没想到装成了戒不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