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刚出小区门口，就接到了段渊的电话，早上雾气大，他没看见一旁段渊的车。
恰巧这时，一辆小型货车拉着一车斗的新鲜蔬菜，停在了小区大门前，隔断了谢斐和段渊的视线。
“段总，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
“啊……我刚出门？怎么了段总？”
段渊那边没有声音，谢斐只听见了一道急促的关门声，还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是谢斐！段渊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谢斐！
哪有这么巧的事，连着两次电话同时响起，又同时出门！
“喂？段总，您怎么了，有什么事——”
“回头。”
很简短的两个字，带着无限的怒气。
家人？
这就是谢斐说的家人？
居然是段湛，真是讽刺……
难怪他要和恒康走得那么近，这就是谢斐拒绝自己的理由？
段渊克制住自己的怒气，等着谢斐回头。
【宿主——别回头，他就在你身后！】
【什么？】
【他好像怀疑你了……】
【别慌，只要你们系统靠谱，我就不会掉马。】
【放心吧，我们可是高科技。】
【希望如此。】
为什么没回头？
段渊大步走近，怎么？他在害怕？他心虚了？
因为被自己知道了他和自己儿子有一腿？
谢斐看似随意地挂断了电话，火速关机，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段湛看得仔细，就会发现他谢哥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浑身紧绷。
段渊走到谢斐身后，抬手按住谢斐的肩膀。
“谢斐，你敢挂我电话？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段渊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谢斐的肩胛骨捏碎才罢休。
谢斐吃痛回头，段渊这才看到——
那是一张和谢斐完全不同的脸，他说不清这个长得什么模样，但是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人不是谢斐。
“段总？”
“不对……”
段渊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板着脸，抬手在谢斐的脸上摸来摸去。
整容？硅胶面具？化妆？
太巧了，太像了。
“唔……段总……您？”
段湛打开段渊的手，拉着谢斐护到身后，“爸，请对我的经纪人放尊重一点。”
“让开。”
段渊薄唇一开，淡淡吐出两个字，气势凛然，任谁听了都忍不住想要臣服。
段湛握着谢斐的手腕紧了紧，谢斐能感受他有些紧张。
“不让。”
“谢斐，自己过来。”
“段总您到底怎么了？”谢斐装作一脸无辜，瑟缩着脑袋看向段渊。
段渊冷笑一声，当着二人的面拨通了谢斐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段渊眉头紧锁，握着手机的手掌青筋爆出，目光凌厉尖锐，“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爸，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里没你的事，走开。”
段渊一把推开段湛，使了七八分的力气，把段湛推的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力量上是碾压少年的。
更何况，段渊常年健身。
段湛后退几步，就把身后的谢斐暴露在段渊眼前。
他大步走到谢斐面前，伸手去摸谢斐的手机。
谢斐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一手捂住口袋的手机，一手抵住段渊的胸膛，“段总，这是我的隐私！”
“隐私？没有人在我面前有隐私，谢斐，我是对你太客气了。”
段渊怒不可遏，他这副模样，分明是心里有鬼。
倘若他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有什么不能给他看的？
段渊一把箍住谢斐两只手的手腕，别在谢斐身后，同时另一只手去裤子口袋里摸手机，看起来就像段渊牢牢地将谢斐抱在了怀里。
“爸，你放开他！”
段湛哪里受的了谢斐这样被人对待，气血上头，不顾辈分有别，对着段渊的脸就是一拳。
段渊的两只手都在谢斐身上，没来得及格挡，硬生生用脸接下这一拳。
“段湛，你翅膀硬了！”
段湛挡在谢斐身前，横亘在谢斐和段渊视线中间，咽了咽口水。
段渊是自己的养父，虽然一直都看不起自己，可毕竟将自己养大，他心生愧疚，但他不后悔。
为了谢斐，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对不起，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