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
谢斐看了一眼段湛不情愿的神色，“不就是个绯闻吗？你这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呢？”
“没有！没谁！”
段湛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音调拔高。
“对了，你正在拍的网剧是不是这几天就杀青了？”
“《火焰之家》？对，”段湛挠头，“明晚上。”
“好，我去。到时候通知我时间。”
“谢哥……你的胃还好吗？”
段湛想着明晚上杀青宴上，谢斐又得和各大制片人推杯换盏，他有些心疼地皱眉。
谢哥做得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谢哥这么拼，就是为了片方宣传的时候，能够多给自己几个镜头，能把他的番位往前提一提。
因为父亲的缘故，好几次说好了给他男二号的角色，结果片子剪出来，镜头少的可怜。
片尾的卡司表上，他的名字还在最后。
可是那一次，谢斐为了他争取利益，喝到胃出血。
谢斐打着点滴，躺在医院病床上还和片方打着电话据理力争，如果不是谢哥，自己早就被父亲在这个圈子里封杀了。
他记得他当时才十七，蹲在谢斐的病床边上哭。
他怕谢斐不要他了，他又心疼谢斐，觉得自己没用，诸多感情交锋，年轻的段湛哭的稀里哗啦。
谢斐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得很温柔。
他在那一刻，心跳慢了一拍。
他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肯定哭的满脸眼泪鼻涕，丑的要死，可是谢斐只是轻柔地帮他擦掉眼泪，在他耳边道，“没事的，我在。”
没有半分的嫌弃。
是谢斐带着自己一路从血路中拼杀出来，从默默无闻的糊咖，粉丝不过万到如今能接到代言、网剧，粉丝八十多万，能被邀请到各大晚宴。
这还是在父亲的重重施压之下，换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可是谢斐坚持下来了。
“放心吧，我可以。”
谢斐所有的事都自己扛，他拍了拍段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为了自己担心。
“谢哥……”
段湛吸了吸鼻子，眼圈感动地红红的。
“好了，我心里有数，下周有一个汽水的广告，你去试镜。”
“嗯。”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辛苦，一直连轴转，但是……”
“不辛苦！”段湛大力地摇头，“一点都不辛苦！我知道这都是谢哥为我争来的！”
“等那个综艺杀青，我给你放半个月的假，怎么样？”
“都听谢哥的。”
“好，”谢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差不多能结束了，我再去找几个制片人聊聊，你现在选几张好看的自拍，一会发微博营业，不用我来教你吧？”
“这我懂。”
段湛翻开手机相册，手指在隐私相册中徘徊了几下，没忍住点了进去。
那里面全是段湛偷拍的谢斐，各个场景，各个角度。
有微风拂过谢斐衬衫的一角，露出的细腰，白的刺眼……还有谢斐在阳台洗衣服，修长的脖颈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工作的谢斐，通话的谢斐，熟睡中的谢斐，和别人喝酒谈笑的谢斐……
那一颗泪痣简直比月亮还清冷，挂在谢斐的眼角，时时刻刻刺挠着段湛的心。
“谢哥……”
段湛喉结上下滑动，目光中隐隐有些痴迷和疯狂。
如果谢斐扭头看到段湛的表情，一定会被吓得不轻，有一种食草动物被食肉动物紧紧盯上的感觉。
“我一定会走到最高处，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谢哥，等我。”
段湛拂过屏幕中噙着嘴角微笑的谢斐，指尖定在被相机锐化过后的艳红的唇瓣上。
那是一瞬间的抓拍，周围所有人都是虚影，只有的谢斐的脸是最清晰的，璀璨的灯光打在谢斐的眼眸中，像一汪倒映着整片星空的春潭。
段湛举起手机，熟练地找了几个角度自拍，灯光和构图都是绝佳，没有P图，原图直出。
皮肤毛孔清晰可见，段湛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的好看。
他也一直这么觉得，直到见了谢斐的第一面。
段湛看了刚刚拍的几张照片，又想起自己抓拍的谢斐，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的自拍比不上谢斐。
索性点了删除。
重新拍了好几遍，总有一种刻意感，不自然，缺了点东西。
缺了什么呢？
段湛想不出来……
但是很久之后他再次翻看谢斐的照片，会想起一句话来：如果你因为文字而爱上了他笔下的那个素未谋面的人，那是作者爱他。
段湛终于凑齐了九宫格，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比较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