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实力？”
随着段渊的走近，五官逐渐清晰，那是一种将段湛从头到脚完全比下去的气势。
如果二人并肩而立，没有人会注意到段渊边上的人。
尽管那人染了一头明晃晃的金毛。
谢斐听得出来，那语气带着十分的不屑和鄙夷，就在面对一只蝼蚁，连正眼都不给。
然后谢斐就敏锐地察觉了那一道视线打在了自己身上。
段渊几乎不自主地就被谢斐吸引了去，明明是截然不同的长相，可是周身的气质那么相似。
自己的这个养子，什么都没学到他的，除了眼光。
普通素净的白衬衣黑西裤，跟自己的助理如出一辙，怎么款式也怎么像？
清冷中带着些温和，挽起的袖口，段渊很难相信世界上会有习惯这么相似却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也不知道是他的裤子裁剪的当，还是他的身材优势，那一双腿又细又长，甚至能想象到他走路时裤管带风的场景。
腰已经很细了，但是衬衣的褶皱将他的腰勾勒愈加纤细。
像一棵竹子，挺拔清瘦似乎凑近了还能闻见清香。
【006，反派怎么一直看着我？】
【放心吧，他不会认出你的。】
段渊按捺下杂乱的心思，坐到一旁的真皮沙发上，“见到父亲，不敬我几杯？”
桌子上的酒度数偏高，很明显段渊是故意的。
他最讨厌别人忤逆他，尤其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人。
“父亲，”段湛迎着段渊的威压抬头，“我不会认输的！”
“呵，我很好奇，这种依靠着别人施舍的日子真的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您不也是施舍吗！”段湛有些情绪失控，音调拔高，“把我安排到你的子公司，一辈子活在算计里，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我给你选的是最好的路，是看在你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父亲份上。”
“可我不想！我不想到哪里去，都被别人说这是段渊的儿子！我有名字！我不想做第二个你！”
“说得好像你能做似的……”
段渊的指尖抚过高脚杯的杯沿，挑出了一杯双指并住抵段湛身前，“喝一杯。”
段湛的酒量很差，谢斐作为一个经纪人炮灰，自然是挺身而出，接过段湛面前的酒杯：“段总，我替他喝了吧，他一会还有应酬，您就赏我一个脸吧？”
那清润的语气中透着三分恳求，段渊看着面前这位和自己助理说不出的相似的经纪人，那一句“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谢哥！”
段渊面色一沉，都姓谢？
这么巧？
姓谢的人气质都这么相似么？
“嗯，赏你一个面子。”
说罢扯了扯领带，心里有些郁结。
别人都有助理给他挡酒，自己的助理还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谢斐颇有诚意的一饮而尽，喝了酒的唇瓣泛着水光，谢斐下意识地抿了抿。
“你的经纪人？”
这句话看似是在问段湛，实际上段渊的眼神一直黏在谢斐身上。
“嗯。”
“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
段湛沉默了，他也这么觉得。
他之前问过谢斐，长这么好看，不直接C位出道，结果他谢哥一句话，就给他堵得哑口无言——我黑料太多了。
“段总谬赞了。”
谢斐礼貌地欠身，将酒杯放回原处。
“继续喝。”
段渊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你很难从中抓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以至于段湛不明白是叫自己继续喝，还是让谢斐继续喝。
当谢斐取走第二杯的时候，段渊冷冷开口：“段湛，这位是你经纪人还是保姆？”
段湛闻言想要夺走谢斐手中的酒杯，被谢斐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住，“段总，今天有多少杯，我都陪您喝个尽兴，不为别的，就希望段总能记住我。”
“记住你？”
段渊的凤眼眯了眯，饶有兴味的审视面前的小经纪人。
“是啊，在场的各位谁不想结识段总，哪怕有个眼缘都是好的，您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段渊指尖敲了敲桌面，半晌没说话。
很直白的马屁，但他并不反感。
“好。”
段湛根本拦不住谢斐，只能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地灌。
段渊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人一点点从目光清明变得眸色潋滟，一只手要撑在桌子上才能勉强维持平衡。
面上浮起了薄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段渊掏出手机，想给自己的助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