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
众夫人:......
谢夫人暗想,她猜得没错,公主果然耐不住寂寞,自己儿子能与她长长久久吗?
一道清脆女音在门外响起,“母亲,我和大哥进来了。”
是谢润与谢寂。
因着炙烤肉时会有烟味,为了透风,宴厅大门是敞开的,谢寂一眼就看到了连城。
自然,他也听到了连城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嘴角微微扬起,对众人行礼:“母亲,众位夫人,打扰了。”
话是说着,但他目不斜视,视线不曾落到女眷们身上半点。
谢寂一直都是夫人们心中理想的儿子,见他恭敬的执晚辈礼,也不觉他进来唐突。
谢夫人恨铁不成钢,瞪向谢润。
就怕女儿宴会当日碍事,这才打发了她,没想到兄妹俩还是闯进来了。
她对谢寂嗔道:“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此时回来了?”
谢寂道:“回母亲,宫中事情已办完,儿子便回来了。”
这几日,他每天早上将徐道之送进宫见陛下,宫门落锁前,再将他接回客栈。
他径直走到炙具前,熟练的烤起肉。
连城跑过去,乖乖坐在他身旁等着。
谢寂怕炭味呛着她,温温柔柔道:“公主去位子上坐着,微臣烤好给公主送过去。”
连城很听话,笑眯眯回到位置上。
众人眼瞅着刚才还声色俱厉的公主,在谢寂面前,瞬间变得天真明媚,像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
哎,居然让人有点羡慕。
谢寂烤了两盘肉,端到连城面前,又让侍人拿来梅子酱。
他将肉先蘸上梅子酱,又蘸一点胡椒粉,放到小盘里递给连城。
“公主尝尝微臣的手艺。”
连城将肉放入口中,鲜香辛辣外,还多了微酸微甜。
“唔,蘸了梅子酱真好吃。”
她连吃了几片,嘴角沾了一点胡椒粉,谢寂伸手给她轻轻擦掉。
看到她吃完一盘,谢寂又给她盛汤,“公主慢点吃。”
他眼中都是笑意,偏头看连城,动作再自然不过。
谢夫人胸口堵得慌,众夫人还时不时拿眼偷瞄她。
好像在说:啧,谢夫人,你最得意的长子原来是这样,也没多少出息嘛。
两盘肉片下肚,连城差不多饱了,便看着谢寂吃饭。
她也会殷切的给他挟菜添汤,或是帮他挽下袖子,像最温婉贤惠的妻子一样。
薄氏心中一酸,原来夫妻之间可以这样相处吗?
你敬我,我爱你,尊重彼此,亲密无隙。
眼下公主和谢少卿未行三书六礼,尚不是夫妻呢。
但那又如何,有些夫妻就算相伴几十年,也未必如此恩爱。
不止是她,其他夫人的儿媳们也是如此想。
连城忙里偷闲,不忘关怀别人:“薄氏,去任上找你夫君吧。外任至少要三年,你夫君若是玩野了,那——”
她没再说下去。
薄氏当然明白,神色不由黯然,她今年十八岁,成亲两年,夫妻已分离一年。
起初夫君每月都有书信传来,但最近越来越少,还都是问候父母的话语,夫妻情谊越来越淡薄,她哪会感知不到。
她目前只生育过一女,夫君还有两年才回来,只怕那时,他能带回来一堆妾室和孩子。
那种妾室满堂、庶子女成群的热闹,并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公主说得对,杨家离了她就没法运转?为何不能主动去找夫君?
想通关窍后,她敛祍为礼,感激又郑重道:“多谢公主为妾着想。”
自家母亲也曾提醒过她,但很委婉,不像公主说得这么直击人心。
连城见她上道,心中高兴,正待再嘱咐她两句,腹中忽然一痛。
她忍了一会儿,但好像更痛了,浑身开始冰凉起来,无力低下头,手捂着肚子。
谢寂很快发现她脸色不对,“公主怎么了,是哪里不适?”
连城费力抬起头,眼神有些失焦。
众人闻言都望过去,果然,公主的脸色很白,额头上甚至有汗。
田嬷嬷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食物不净?”
谢夫人大惊:“今日的食物是我亲自盯着,整治得再洁净不过。”
但公主的样子不像是装的,真是中毒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们吃的也不少,为何就无事?
谢寂抱起连城,匆匆奔向内院。
谢夫人在后面喊:“眠眠,你带公主去客房!母亲马上叫大夫!”
谢寂寝屋里。
连城痛得身体缩成一团,身上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