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鸥松开火夫的手，准备离开，还没来得及挪步，焦黑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死死拉住了吴鸥，吴鸥内心一惊。
火夫的身体在床上挣扎扭动，插着管的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显示屏上，火夫的心率快速攀升，眨眼间，便到了280。
在吴鸥挣扎着抽离时，一道滚烫的热流穿透了吴鸥的掌心。
下一瞬，焦黑的手掌松开，无力落下。
心率快速下降，几乎眨眼的功夫，心电的波形便消失了，火夫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郭玉，23床怎么回事？”
“说话，郭玉！”
“郭玉！”
对讲机里，主班护士的声音已经开始焦急，甚至带着怒意。
……
安静地廊道里，红莲手里拿着一张死亡通知单，死亡原因一栏上，写着无数瘆人的诊断。
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脓毒血症，重度烧伤，脑水肿，DIC。
红莲瞥了一眼通知单，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了手机。
“黑蝎，火夫死了。”
“知道了。”黑蝎的语气听着有些虚弱。
“现在怎么办？”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护灵人肯定会察觉，川宁市待不下去了，你马上回来，我们收拾东西走人，去神火教的分舵避避风头。”
“好，不过我要先去抓一个口粮。”
……
医院门诊大楼前的广场，吴鸥瘫坐在一把椅子上，他揉着眉心，足足闭目了大半个小时，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怀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陆小然。
吴鸥挂断了电话。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挂断。
响起，挂断。
反复五次后，电话终于消停。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短信。
“你在哪！”
吴鸥望着手机出神，刚准备回复消息，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屏幕熄灭，吴鸥的脸庞倒映在了屏幕上。
屏幕里的吴鸥扬起嘴角，眼神里满是不屑。
“连陆小然你都利用，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一道阴冷的声音出现在吴鸥的心底。
“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吴鸥对着屏幕，自顾自道。
“是吗？”
“不是吗？”
“吴鸥，你可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