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书,祝穗穗生日快乐,尽管你说这句话俗套,但陪伴浪漫且长情。
——梦序
楔子——
大风呼啸。
漫天黄沙中,耷拉着一只腐烂的手,长满了红色的霉菌,狂风中,摆动的菌丝如同红色的毛发,乌黑腐烂的食指与大拇指间,捻搓着一根黑金色的羽毛。
突然间,黑金色羽毛上,升腾起一缕金红的焰火,腐烂的血肉“嗤嗤”冒烟。
手掌轻颤,食指与大拇指好似捏到了烟头,猛地松开,黑金羽毛缓缓飘落,如同成熟的蒲公英,在狂风下陡然炸开化作无数飞絮,化作无数黑色乌鸦,向着四面八方逃窜。
如同石子落入水面,在空中荡起一圈无形涟漪后,所有乌鸦消失不见。
“第十。”
狂风中,一道沙哑声音传出,好似被痰糊住了喉咙。
“命运,可笑。”
一滴乌黑的鲜血,从腐烂的指尖落下,如同一滴黑墨在水中晕染而开,乌黑的鲜血在空中渐渐淡开,化作一个虚幻的掌印,随着一阵空间涟漪,消失无踪。
……
晴朗的天空下。
老旧的街道,低矮的平房错落有致,时不时能看见卯榫结构的土房子穿插其中。
在街道的入口,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横插在一面斑驳的白砖墙上,钢筋上,晾晒着几件孩童的衣物,在其末端,挂着一块已经泛白的红布,形状像是锦旗,更像是古代酒楼悬挂的招牌。
红布在风中舞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上面歪歪扭扭竖着写着三个大字。
“真云街。”
不知是谁题的字,三个字极不对称,根本不在红布的中线上,不知是为了节约笔墨,还是写字的人除了差错,中间的“云”字,歪歪扭扭不说,还写得极小。
真云街的巷道内,路面由大小不一青石板镶嵌成,整齐有序,像是鱼鳞。
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男孩,看着有些饥廋,约摸十余岁的样子,手里攥着一朵开得正艳的向日葵,跌跌撞撞跑进了真云街的巷道,泛黄的面庞上,扬起的嘴角快要翘到了天上。
男孩一口气跑了五分钟,最终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一处平房的木门前。
木门敞开,略显昏暗的房屋内,传出炒菜时锅铲碰撞的声音。
男孩仔细看着手中的向日葵,用有些乌黑的手,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凌乱的橘黄色花瓣。
锅铲碰撞的声音消失,一个腰间系着围裙的女子从木门中走了出来。
女子看着比男孩年长一些,扎着大马尾,鹅蛋脸,脸颊微微泛红,此刻右手拿着铲子,一双眼睛瞪大,带着几分怒意,看着气喘吁吁的男孩。
“吴鸥!吃饭了你还乱跑!”
吴鸥的脖子先是一紧,神情畏畏缩缩,看着手中的向日葵,眼睛又亮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着向日葵的花梗,直直举着,递向了女子。
“穗姐,我喜欢你,我不想当你弟弟。”
熙穗的眼中的怒意顿时散了大半,只剩下几分外强中干的余怒,嘴角已经不自觉微微扬起,接过吴鸥手中的向日葵,在手中转了转。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熙穗故意冷哼道。
“我知道,就是把世间……”吴鸥结结巴巴道,眼珠子不停地咕噜转着,脸有些涨红,嘴里不断嘀咕,“我明明背住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熙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是把世间所有美好都给你。”吴鸥顺溜说完,脸上有几分得意。
“谁教你的?”
“没谁教我。”吴鸥僵着脖子,斩钉截铁道。
“懒得和你贫,先进屋吃饭。”熙穗转动着手中的向日葵,轻快笑着,对着吴鸥扬了扬锅铲,转身向着屋内走去,身影很快没入了昏暗的阴影中。
吴鸥如蒙大赦,发出憨笑,他抬起脚,想要跟着熙穗走进房门。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他无法动弹分毫,那近在咫尺的一步如同隔着天堑,无法落下。
“不要!”吴鸥心里大声喊叫,没有声音传出,他的目光死死看向屋内,昏暗的屋内,摆着一张方桌,桌上缺口的瓷碗里,盛着冒着热气的野菜,灿烂的向日葵插在了一个破旧的花瓶里。
可熙穗不见了。
“穗姐!”吴鸥心底焦急大喊。
清朗的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一只巨大且无比臃肿的手出现在天上,占据了几乎整座天幕,投射而下的阴影,笼罩了整个真云街,以及真云街中无法动弹分毫的吴鸥。
随着手掌晃动,白云被蛮横的撕碎,随即,手掌向着吴鸥压去,真云街寸寸崩碎,那些房屋如同泡沫,在吴鸥的感知中,一点点消失不见。
很快,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