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意酒楼的一楼大厅内,气氛似乎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阴冷的风不断的吹过,使得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氛围中。
在大厅内的所有人,目光都聚集于那灯影下的那戴着斗笠、拿着油纸伞的巨大诡异身影。
“它在干嘛,它是在闻周利吗?”
“它好像在确定周利是不是彻底死了。”
喷所议论纷纷,看见诡异身影在不停的向下弯腰,而伞一直撑在头顶上方,似乎以一种特别的姿势在不停地嗅探,在确定躺在地上的周利是否已经彻底死亡。
似乎察觉到目标已经死亡,诡异黑影举着油纸伞慢慢的站了起来。
然后转过身,对着大厅的众人继续前行。
“叮铃铃……”
斗笠上的头骨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但是在众人的耳朵里,这声音仿佛如同诡异正在敲响自己的丧钟!
随着诡异不停的前进,一楼大厅的人群也在不停的后退,众人也流露出惊恐的表情。
诡异不停前进带来的恐惧正在击碎所有人的理智。
人群开始惊慌失措地后退,但由于空间有限,人们开始互相推搡,那些身体更强壮的人,将较为弱小的人推向了更为危险的前线。
此时,物竞天择的理论似乎得到了最完美的验证!
伴随着一阵阵暴力的争执,被挤到最前方的,是一名瘦弱的女人。
“求求你们!我还不想死!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死,别抛弃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我给你们磕头了,别放弃我!”
叶惊山看见那名女子正是自己之前在酒店前台见过的工作人员,她挣扎着想要返回人群后面,但是又不断被人群推搡至最前面。
女子哭声渐息,最后认命了一般,止不住的抽泣,满脸泪痕如梨花带雨。
她的膝盖也渐渐弯了下去,最终跪在地上,只剩下无声的呜咽。
此时,站在人群后面的王彪突然上前,动作粗暴地打断了她的哭泣:
“不想死就赶紧站起来过来搬人!”
女人抬着带着泪痕的脸看着王彪,随即看向地面,自己立刻反应了过来,王彪说的正是此刻躺在地上的向良。
“彪哥,把向良扔出去送死,遇到诡异怎么办?”
“对啊彪哥,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等我们出去了女人有的是。”
王彪听到旁边的小弟们的话,心中有些烦躁,直接一脚将两人踹倒,并且用手枪指着两个人怒吼道:
“那你们告诉我那边戴着斗笠的是什么!是你们爹吗?”
“我做事用得到你们来指指点点?照做!”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都认为彪哥肯定是对这个女人起了心思,但是畏于王彪手中的枪械,只得按照王彪的想法行动。
而那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和双脚颤抖着,几乎是以爬行的姿态来到了向良的身边,并且哭泣的说道:
“对……对不起。”
她跪着对着向良低声道歉,声音微弱而颤抖。
随后,她跟着身边的人,用力地将向良抬起。
这群人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却异常的果断和坚决。
向良被人群抬起,重重地扔向了诡异。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落在了那个诡异的身影面前,身体依靠着惯性还滚了几圈。
“那娘们也没见多弱啊,你看刚才她扔的时候力气最大。”
之前被踹倒的两个小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紧接着王彪的一震声怒吼让两人下意识地站直。
“等到那诡异弯腰嗅探向良的时候,给我一起跑!”
怒吼声回荡在酒楼一楼大厅内,王彪的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北风,震得这群人不寒而栗。
“如果这个诡异一次只能攻击一个人,那么剩下的人都能跑出去,如果一次攻击多人,那么就看运气到底眷顾谁!”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家生死的概率都一样,很公平!”
“当然如果谁不跑,就别怪我手里的枪了!”
“待会听我数到三!”
王彪的手枪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似乎在向众人示威。同时眼神不停的扫过众人,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轻易挑战他的权威。
大厅内的众人则瞬间明白了王彪的意思,虽然大家都害怕黑暗中的未知,但是躲避眼前的诡异才是更为迫切的问题。
那么正如王彪所说的,不确定诡异的规律,平等的死亡概率,这样看来确实很公平。
于是大家都没有说话,直接默认了王彪的决定。
“叮铃铃……”
斗笠上的骨头停止相互撞击,铃声停歇,一阵诡异的寂静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