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的心剧烈摇晃,山崩地裂。
还没来得及和喻槐安告别,江雀就被大哥从办公室一路拉到车里。
江牧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老师的电话,听见老师说自己的妹妹“早恋”,直接推了和某人难得一次的约会,火急火燎得就往学校赶。
好在,最后只是喻槐安单恋。不过看她这模样,他心里莫名气恼,“江雀,你还舍不得是吧?”
被人按在车座里的江雀心里憋屈得很,但也不敢发泄出来,只是小声嘟囔着:“没有。”
江牧把人关在车里后,转身往教室走去。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哪些作业,但想到明天也是要换座位的,索性把桌面上桌箱里的东西一股脑收进书包。
已是下课时间,教室里的同学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站在江雀的座位收着东西,无人敢上前问问,只是小声猜测。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的喻槐安,从自己的书里抽出一张试卷,温声说着:“这张试卷她还没写完,知识点要记得监督她背诵,数学题不要忘记帮她复盘。”
拉链被拉到一半,江牧有些意外喻槐安居然这么清楚她的学习进展,看在他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江牧还是向他表示感谢。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可喻槐安的心意。
人行道上,喻槐安和外公并肩而行,把脚下的落叶踩得吱吱作响。
外公皱起眉头,板着脸,话语铿锵有力:“槐安,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比起早恋,他更在意眼前的少年是否诚实。
“不是。”
“我就说嘛,你就算是用左手也不会写得太差。”
其实外公在拿到信纸的第一眼就看出上面的字迹绝不是出自喻槐安的手笔,长时间练习书法养成的写字习惯并非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哪怕喻槐安骗得了所有人,都骗不过他。不过他倒是挺惊讶喻槐安的模仿能力。
“外公,你不骂我吗?”喻槐安愣了愣,以为外公会训斥他过早谈及情爱。
外公挥了挥手,不免惆怅,雾气随之呼出,“你和你妈一个样。”
喻槐安是他亲手栽下的花结出的唯一果实,他想再看看那朵花如何在春时吐蕊,夏时绽放,秋时结果,可他没有机会了,花在最后的冬季凋零。
这唯一的果又继承了花的全部,他该谩骂与责怪吗?他舍不得,他期待这果开出的花。
江牧出现的时候,外公就注意到他眼中的愤懑,尤其是江牧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师的话。看得出来,江雀在江牧的心里十分珍重。
“小雀是个好孩子,你呀,难咯。赶紧回家吧,晚了你外婆又得念叨我了......”
喻槐安淡淡“嗯”了一声,跟上外公矫健的身影。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江牧的心里不如从前,可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之前的努力都有可能功亏一篑,他不敢赌。
又被外套的主人正对着车里的暖风吹了许久,一路上两人都没交流过几句,好不容易打败的困意再次向江雀袭来。到家之后,江雀脱了身上大哥的外套,就要回房补觉,又被外套的主人一把按在书房里。
“作业没写完不准睡觉。”
“啊?我想先睡会儿,等醒了再写也可以。”
进行到一般的哈欠在对上江牧眼眸的那一刻生生憋回嗓子里,“写,我现在就写。”
其实江雀很不愿意让江牧辅导自己,除非今天这类的特殊情况,全因为江牧是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讲题的时候实在和平常判若两人。
“又不会!你怎么这么笨!这不是刚讲过吗!”江牧低沉着嗓音,手指覆上额头,又捏了捏眉心,闭着眼不愿再看纸上江雀错误的答案。
非要和江牧来比智商的话,江雀确实没有胜算。她瑟缩着脖子,从江牧的手肘下拿过自己的试卷,小声嘀咕:“明明和刚才不一样......”
“我再讲最后一遍,你认真一点。”
“我已经很认真了,两只耳朵都快送到你嘴里了。”
这已经是江牧第八次提及“最后一遍”,但江雀认为几分钟之后还会再听见。
考点之外,站满了等待考试的学生,寒风顺着领口,直直灌进衣服内,他们站在原地跺脚,又或者当场开始练习考试内容,好让身体热起来。
余音坐在车里,和老板通完电话后就收起了手机,不再去看。手里的准考证微微有了皱痕,手背被一只更宽大的手盖住。
“别紧张,爸爸会一直在外面等你。”
时间差不多,余音点头笑着,拉紧口罩就下了车。
果然,每年冬天到了表演和播音学生的日子,除了学生家长和老师,最多的就是扛着摄像机和话筒的新闻人员,还有不少夹杂在其中的星探。
即使余音戴着口罩只露出额头和眼睛,刚下车就被眼尖的记者发现了她的存在,并大费周章得试图从她嘴里套出一些能够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