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进水槽,喻槐安才回过神,关上水龙头,擦干手。
他努力平复好跳动的心脏。
两人默契得假装无事发生。
许久后,江雀伸直了双腿冰袋平放在膝盖上,方便腾出手吃晚餐。嘴里嚼着三明治,偶尔停止吞咽的动作。
“其实我腿上的伤是因为陆远舟,就是那个理科状元。”
“陆远舟?”喻槐安鲜少参与同学的八卦,他只知道名字,并未见识过名字的主人。当听到江雀居然会和陆远舟有关系,心底莫名惴惴不安。
她咽下嘴里含着的牛奶,点头继续说:“我在器材室找东西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把我一跳然后就撞到膝盖了。”
“你认识他?”
见她摇晃着脑袋,喻槐安沉默了许久才摆平心中那股不知因何而来的占有欲。
擦干净唇边食物的残渣,表面满是水珠的冰袋被拿开,膝盖处的皮肤呈现青紫色,江雀呲着牙,难怪这么疼。
“把这个擦了吧。”喻槐安打开喷雾的盖子,摇晃好才递给她。
她随意往膝盖上喷洒几下,就要放下挽起的腿脚,却被他叫住。
“你应该按摩一下,这样子才能好得快。”
这药的味道实在刺鼻,弄在手上的话当下是肯定散不掉味道的,她摇摇头,“懒得麻烦,就这样吧。”
以为她是真的嫌麻烦,喻槐安不假思索得抬手按住她即将被校裤盖住的膝盖上,掌心抵在撞伤处画着圈,手上使了点劲又不敢完全用力,别开头盯着窗外。
“很快的,不会麻烦。”
没来得及推脱,膝上的温度逐渐攀升,刺痛的感觉夹杂着更多的舒爽感,江雀头皮一阵发麻,药油一点点被皮肤吸收。她能感受到他指根的茧皮,只当他是长时间写字才会有的,没有多想。
“你怎么这么熟练?”
被人夸奖之后,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之前给外婆按肩膀的时候学了一点。”
以前的她因为怕痒,从来不知道按摩是什么感觉。没想到第一次给她按摩的人是他,看着他被碎发遮住的眼睛,江雀突然推开他的手,“我觉得差不多了,谢谢你。”
他以为是自己的力气太大让她不舒服了,被推开的手悬在空中几秒后,很快就随着她的裤脚一起放下。
等到晚上放学,江雀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拖着右腿小心挪动着步伐。楼道口挤满了回家心切的同学,江雀身靠着墙,自知腿脚不方便还是不要别和大家挤了,免得雪上加霜。
喻槐安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她一起站在走廊上等。
单肩挎着包的陆远舟,和旁边的人交谈时低头注意到站在楼梯口熟悉的面孔,招呼着旁边的人,向下大步踩着楼梯。
“江雀。”
陆远舟的声音使得江雀和喻槐安不得不终止对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江雀站直了腿,好奇的同时并没有卸下对他的防备心。
陆远舟抬手指了指她衣摆的刺绣,“我又不是瞎子。”
顺着他的目光,江雀瞥见校服衣摆上黑色线头,这是她刻意让妈妈把名字绣的小一些,没想到这状元眼睛这么尖。
陆远舟懒得铺垫那么多,简明扼要:“你的腿没事吧?”
她咬紧后槽牙,忍着痛强行抬了抬右腿,很快就放下。关于她的腿伤,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喻槐安很快就知道男生的身份。
见她没什么大表情,陆远舟当真以为没什么事,自己是白担心一场,拉了拉肩带,“我也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人,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想看她失措反驳的样子。
站在江雀身旁的喻槐安听不下去,往前迈了一小步遮挡住江雀一半的身体,直视着面前的男生,“不麻烦你了。”
陆远舟早就注意到站在她身后保持缄默的男生就是医务室外自己拦下的人,想起男生说得情况紧急,原来他们是为了同一个人去的医务室。
“哟,女侠在学校还配备小弟啊。”陆远舟歪着头,露出一排白亮的牙。
不难听出男生口吻里的嘲讽,没等江雀回应。喻槐安阴沉着眸子,向男生靠近一小步,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陆远舟单手插兜,稍稍偏着头,舌尖轻顶着最锋利的那颗牙。
同样穿着校服,差不多的身高,气质又完全不同的两位少年相当扎眼。陆远舟笑得轻蔑,而站在他对面的喻槐安则面无表情。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过是针尖对麦芒。
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还好陆远舟被人叫走,不然她都要以为这两人要一直僵持到天亮。
江雀拖着腿走得慢,喻槐安自然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地铁站,头发上就挂满了细密的水珠。
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