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有着规整的窗户的形状。注意到氧气罩下瘦弱小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江雀笑着挥了挥手,“再见,我相信,你也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回到家,江雀站在书房里,昨夜的凌乱已经不再,电脑早已关机,相册簿被放回原地,可病历本却找不到,江雀强制自己别再去想。
深夜,江雀躺在温暖的大床上,脑海里不停回忆着医院里家人的说过的话,包括小女孩的和自己告别时羡慕的眼神。江雀还是推开主卧的门,昏暗的灯光照亮妈妈倚着床头看书的模样。
江雀爬上床轻轻掀开被子,躺在妈妈身边,内心渐渐趋向平静。被子下,她的手不自觉轻抚着妈妈平坦的小腹,“妈妈,是不是没有子宫就不能再生孩子?”
妈妈愣了愣,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在床头柜。握住小腹上那只无措的手,“宝贝,别瞎想。”
“妈妈,很疼吗?”
“已经不疼了。”妈妈轻轻笑着。
困意渐渐袭来,她闭上眼,感受到额头上温热的手掌。
妈妈以为她睡着了,轻声说着:
“有的孩子是在妈妈肚子里长大的,有的孩子是在妈妈心里长大的。”
“你和江牧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宝贝。”
在肚子里长大的孩子和在心里长大的孩子,是她和哥哥。
想起哥哥和小女孩说话时双手背在身后的动作,哥哥向自己解释换幼儿园手上的动作如出一辙。
她翻了个身子,背后是妈妈平稳的呼吸,她看着窗外的月光,泪水悄无声息浇灌着枕头。
她看着妈妈酣睡的面容,也许事实并不重要,家人为她说出的善意的谎言承载着很多很多的爱。
同一片月光下,喻槐安将来福赶出自己的房间,时不时望向未曾亮起的手机。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过鲁莽,词意表达也许存在错误,他在脑海里设想了无数种她收到信息的表情,愤怒的,无奈的,或者是置之不理的......
九点,喻槐安认为这个时间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他按响江家的门铃。开门的不是江雀,喻槐安礼貌得说:“阿姨你好。”
“小喻?”江雀得妈妈没想到这时间拜访的会是喻槐安,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便招呼着人进了门。
“小喻,你等一会儿,她还在睡觉,我去叫她。”
坐在沙发上的喻槐安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有想好等一下见到她,自己应该先道歉好还是其它。
可当喻槐安见到她得第一眼,还是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江雀揉了揉肿胀的双眼,不知道他的来意,含下一口温水润着嗓子。平日里她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这时因为他的到来不得不从床上爬起。她的话里不自觉带着些许起床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喻槐安看着她的脸,心里一横,“来福该绝育了。”此时正在喻家安静趴在外公腿上的来福并不知道自己成了他的挡箭牌。
有些没缓过神来的江雀,木着脸看向身边的人,示意他再说一遍。
“我觉得来福还是绝育的好。”
江雀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二话不说给喻槐安转了钱过去。
终于收到消息的喻槐安看见来自她的收款提醒,心里发紧,果断将钱退还给她。
江雀以为他是来找自己要钱的江雀看着手机里弹出的退款提醒,当初两人说好,他出力而自己出资的,难道喻槐安现在反悔了,想把来福占为己有。江雀的困意一下全部消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不收吗?”
“我想,你可以和我一起带来福去宠物医院。”喻槐安并不知道对面人的想法完全超出他的预料,干脆直接表达心意。
“哦,这样啊。”
江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好喻槐安并没有独占来福的念头。
两人把时间约在下午,等把人送走后,江雀完全没有睡回笼觉的感觉。
路过厨房看见妈妈忙碌的身影,她伸手环住妈妈正给她准备早餐的身体,脸贴着温暖厚实的衣料上,“妈妈,有你真好。”
妈妈任由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宠溺得问:“想吃什么?面条还是包子?”
“随便。”
“那就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