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就多来我们家玩。”
整场饭局江雀的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得将目光投向妈妈的腰腹,一直到聚会结束都是这样。
等把喻槐安和程简送走后,江雀和爸爸妈妈一起收拾干净卫生。站在厨房的洗手台前,她突然鬼使神差地问正在摆碗筷的妈妈,“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孩子吗?”
妈妈拿着碗的手顿了一秒。
“铛——”
精致的法式浮雕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怎么突然问这个?”妈妈回过神,急忙蹲下一片片捡起破碎的白色陶瓷片。
“你当然是我亲生的啊!”妈妈把碎片放进垃圾桶,转身皱着眉头问,“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江雀扯出一个笑容,“我只是觉得你和爸爸对我太好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和哥哥都是我和爸爸的宝贝。”
妈妈的话打断了她想要继续追问的想法,也许病历本上就是搞错了。
下过雨的城市,空气格外冷冽。喻槐安和程简慢着步子,并排走着。
程简的双手放在衣服的两侧口袋里,脖子缩进领口,听见旁边的人没什么情绪的问题。
“你经常来江雀家吗?”
喻槐安从程简踏进江家的大门后就注意到他对环境毫不陌生的举动,完全不紧张。他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自然地和主人打着招呼,毫不客气得坐在沙发上......
程简点点头,坦言道:“我初中之前来得多,现在不怎么来了。怎么了吗?”
在江牧读大学之前,程简只要有时间就跑到江家找两兄妹玩耍,偶尔也会被人留到吃完晚饭才回家。在江牧读大学之后,程简就去得少了,除非江牧在家。他虽然称不上非常熟悉,但总归不像喻槐安和余音一样对她家那样陌生拘谨。
“没事。”喻槐安指着不远处的地铁口,同他告别,“你快回家吧。”
等程简走后,喻槐安还是有些忧愁,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站在原地给心里放不下心的人发送了消息。
“江雀,我永远是你忠贞的朋友。”
客厅里,一家人和睦美好的氛围被一通来自医院的电话打破。
爸妈略带歉意地和江雀解释他们不得不再次在她生日当天赶往医院,希望她不要难过。
江雀点头答应,“没关系,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看着父母关门的动作,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百般阻拦。
直到偌大的房间又陷入寂静冷清,孤独感再次向她袭来。她的思绪渐渐逃离,她想起绿色病历本里的文字,和厨房里妈妈说的第一句话,是反问。
书房里只有电脑透出微弱的白光,江雀坐得笔直,手指不断敲响键盘。
“女性在子宫切除后会导致无法生育......”
她慌了神,在抽屉里翻出红色的户口本。一页页翻着,妈妈是A型血,爸爸是O型血,哥哥是O型血,而她是B型血。
于是她继续在网页上搜索。
“母亲A型,父亲O型,生出的孩子只会是A型或O型,绝不可能是B型。”
“户口本也会登记错的。”她颤抖着唇瓣,解释给自己听。
慌乱的摸出手机,快速划拉着屏幕,电话刚接通。
“哥,就是,如果夫妻是A型血和O型血,有没有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在医学领域来讲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案例。”
“那子宫切除之后还可以怀孕吗?”
“当然不行,又不是科幻片。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要学医的话我还是劝你......”
江牧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每一条答案都是真实的,不容置疑的,但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呆坐在电脑前,停住的光标不再移动,键盘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冷漠无情的文字对她的悲伤不理不睬,更不懂得她这么多年所期望信仰的。
江雀还是不敢相信,她试图证明科学的错误。她跪在地上翻着相册簿,看着有些泛黄的照片,她没有忘记被镜头记录的一家人当时是多么的幸福。
“江雀,为什么你和你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
从小就有不少人问江雀诸如此类的问题,为什么不像爸爸妈妈或者哥哥,可她从来都没有好奇过。
因为哥哥说,“我们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于是她坚定地相信着自己长大之后总会和爸爸妈妈越来越像。
她在十七岁的第一天,才明白原来哥哥的话是假的。
她低头,手指轻轻抚上照片里熟悉的笑容,看着照片里的人。
她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甚至不像哥哥。
她不敢相信自己和爱的家人竟然毫无血缘关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