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在写作业,不忍打扰。
程简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回头,“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今晚开了个会,回来就晚些。”
程简明白他工作的辛苦,“哦,爸赶紧去睡觉吧。”忽然又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对了,爸,我今天看见有好几个混混在校门口乱逛,好像在找人一样。”避重就轻,省得老父亲担心。
被儿子这么一提醒,想起自己最近这几天也发现了一群不穿校服的孩子在离学校不远处游荡,确实对学生影响不好。“行,明天我向学校提议一下,看多装几个监控或者增加几个保安。你写完作业也早点睡觉吧。”
程简听见门关紧后,点开四人的微信群。
“我和我爸说了今晚碰见混混的事情,没提到你们,他说明天去给领导们反映问题,期待一个好的结果吧。”
“还得是关系户啊,就是好使!”
江雀这样称呼自己,并不生气,有时也觉得当“关系户”的感觉确实不赖。
喻槐安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往日的孤军奋战不再提及,骨髓里绽放出无数朵花,名为“勇敢”“友情”。
他久违地翻开日记本,在空白的一页重新拿笔写下: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知音难觅,何其有幸。
几日后放学后,四人共同走出校门时发现校门口的巡逻保安确实增加,周围的监控也多了,连巷子里常年坏损的灯都修好了。
之前那帮混混也因为岐江中学的安全措施更加严格,来得次数多了巡逻的保安也有所准备,每次看见他们还没距离校门口百余米,保安就抄着家伙暴力驱赶。总算死了心,不再找他们的麻烦了。
学校宣传片的投票也接近尾声,余音不负众望地挤上第三,程简卡在第四名。
直到学校关闭了投票通道,除了喻槐安其他三人才得以安心地吃饭。
程舒语和谭应钦本就相识,即使两人坐在食堂的角落位置,别人也很难不注意到他们。关于两人之间本就有不少流言蜚语,大家都说他们是强强联合。程舒语和谭应钦从不在意,在双方眼里对方都只是一个比较聊得来的同学罢了。
余音看着角落里坐着的二人,心痒难挠,程舒语的长相家庭人品没人能抗拒,况且也不像自己这么别扭。
程舒语拿着筷子,“学校的宣传片最后只要前两名参与拍摄,你知道吗?”
“不是说前四都有可以吗?”谭应钦回应。
“对呀,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假消息,今天宣传部的老师亲口和我说的。”程舒语觉得有些可惜,“余音之前还发朋友圈说想要和我一起拍,我本来也挺期待的,这下看来没戏了。”
谭应钦抿着唇,朝窗户的位置看了一眼,低头不再说话。
午后,谭应钦敲开办公室的门,和老师交谈了几句后就礼貌离开了,光亮闪烁于眼睛和心里。
办公室内,余音收到老师的消息,说这次学校的宣传片拍摄主要由她和程舒语一起完成。
余音有些意外,“老师,是不是前四都可以参加?”
“是这样的,其实只有前两名才可以。但是谭应钦中午找过我,说自己演技不好怕影响视频的观感,刚好你顺位顶上。”
“这样啊。”她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本来想参加的原因就是能够借此机会能多和他接触,结果被告知只有排在前两名才可以参与,心里凉了一大截。
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结果他又主动退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程简从余音口中了解到全部经过后,亮出一口白牙恭喜余音。心中窃喜,虽然自己不能和她一起留下纪念,但是只要谭应钦没有参加就好。
教室里的江雀从小道消息中,得知只有拍摄只有前两名才能参加拍摄,并不知道事情还有反转,替余音感到难过。不能亲眼看她表演了,难免有些沮丧。
喻槐安只以为她是觉得没有帮余音投票进前二才心情不佳,从抽屉里拿出早晨外婆放进他书包的橘子,放在她的手边,“给你吃吧,心情会好点。”
“谢谢啊。”江雀拿着橘子,剥好递给他,“我们一人一半。”
喻槐安接过一半的橘子,心想。
还好不是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