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玉婉轻叹一声,她再看了一眼杨华,眼中虽然不舍,但她还是出去了。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又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
孤灯之下,两人默然无语,对望了许久。
片刻之后,萧宇说道:“杨华,无论什么人问,你只说被人偷袭,不知刺客是何来历便可。”
杨华并不回应,只是低声问道:“她还好吧!”
“嗯,她还好,她应该已经脱身了,如果你想问她现在在哪儿,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但这个回答让你最满意,是吗?”
杨华笑了笑,他双眼向上望着房梁,一脸怅然。
“杨华,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不为别的,为你自己!北朝的那个杨华已经死了,在她胡仙真的心里也已经死了,你们两不相欠了,明白吗?”
“原本我已做好了求死的准备,能在仙真面前死去,我心愿已足。”
“但你没死!杨华,我也不会让你死,你是个值得敬佩的英雄,堂堂男子汉,何必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后半生你要为自己而活。”
杨华眼露鄙夷:“杨华心如死灰?你想说什么?”
“你可喜欢金城公主,我南朝最尊贵的长公主!”
“为什么要问她?”
“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儿时的她并不乖巧懂事,甚至娇纵跋扈,我甚至很讨厌她,但她现在变了,或许经历的事情多了才让她变了,她待人很好,心肠也很软,或许她总是被人欺负,但她懂得惜福,她珍惜自己的生活,珍惜自己的爱人,她会成为每个南朝男子最想拥有的贤内助,她会支持她的爱人去建功立业,大展抱负!”
“小王爷,您是在为金城公主做说客?”
“她没让我做说客,我只是觉得我萧家的姑娘不错,别让你委屈了她!你若让我阿妹受一点儿委屈,我这做兄长的饶不了你!”
杨华脸上闪过一丝讥笑:“呵呵……她的兄长不是庐陵王吗?庐陵王不是已经不在了吗?死在了你们当今皇帝的手里,呵呵……”
“她姓萧,我也姓萧,她喊我一声兄长,我就要尽一个兄长的义务!杨华!胡仙真到底何等之人你会不知?像你这样的男子,做他榻上之宾,在北朝到底还有多少?她的心里除了权利和天下,还有其他的吗?若你无用,她抛弃你如扔一块抹布!你可要想明白!”
杨华闭上眼,默默摇摇头:“小王爷请回吧!末将累了,不愿想这些。”
萧宇胸廓激烈起伏着,他虽然劝说杨华忘记胡仙真。
但在他的心里,那媚骨天成的北朝太后何尝不是那个致命的诱惑?
昨晚的一夜云雨,他的童子之身到底给了谁,恐怕他自己说不清楚。
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那位北朝太后要慢慢蚕食他的手段的开始。
“那就打搅杨将军休息了,只望杨将军早日康复。”
说罢,萧宇转身离去。
萧宇背后,杨华咧嘴苦笑,绝美容颜变得扭曲异常,但他努力不去发出一点儿声音。
走到门前,萧玉蓉一脸探求地望向了他。
萧宇拍了拍少女那瘦削的肩膀,留给她一个兄长才有的坚定微笑,便只身离开了。
走在孤寂的路上,萧宇的心思却依旧在杨华和胡仙真身上,或许自己与这两人,尤其是那北国太后的羁绊仍在继续。
一路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长公主府的正厅,若无事应当在这里能找到潘铎。
但还没走到院门,就听到一阵骚乱的声响。
萧宇正在好奇,就见到几个护院正搬着梯子从他面前匆匆经过。
“这是怎么了?”萧宇问道。
一个下人认识萧宇,赶忙答道:“回小王爷,我家驸马一时想不开跑屋顶上去了!”
“啊!跑屋顶上干什么?”
这会儿没人应答,那个下人早随着同伴一溜烟地跑了。
萧宇觉得事态不对,也赶忙往前跑了一阵。
就在长公主府的正堂外的院子里,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许多的人。
一众家仆幕宾都抬着头往高大的屋檐上看,只见一个身影一手拿着个酒壶,一手扇着刀扇,在屋顶上走钢丝一般地来回走动,那正是驸马都尉潘铎。
他一边走一边醉醺醺地吟诵着当年曹孟德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萧宇看得真为他捏一把汗,又想起他有夜盲症,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更是为他提心吊胆。
“驸马,快下来呀!上面危险!”突然有人如此喊道。
这可气坏了萧宇,他看不见,你让他下来,那纯粹就是想要他主人的命啊!这种家伙该拉出去打死!
“浑蛋,吓喊什么!你不知道他啥都看不见啊!”萧宇出言制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