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滚了几滚,恰好落到了那个小校的脚下。
小校弯腰捡起了那个小瓶,拿到灯笼底下细细查看。
“那是我的,还给我!”萧宇叫道。
恰好一杆长枪向他腿上捅了捅,他赶忙抬腿躲开。
小校并不理会他,皱了皱眉,把瓷瓶的塞子拔下,拿在鼻前闻了闻。
他又瞥了一眼萧宇,话语间带着怀疑。
“这是你的?裴将军的家传金创药是你的,你当你是何人?”
士兵中传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就这身袍子怕也是你偷的吧!快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混进府里来的,几个杀手,你这等通风报信的内应还有几人?”
内应?我何时变成了内应?
萧宇苦了苦脸。
想必是对方觉得自己能力太差劲,就是个边角料的货色,所以给他安了个“内应”的假想帽子。
“我不是什么内应!放了我,不跟你们玩儿了,我要回去!”
小校还从没见过这般赖皮的人。
“想走?没门儿!”小校又冷笑一声,他一挥手,“先绑了,把这个家伙直接送到直阁将军处,请裴将军定夺。”
就见两个士兵掏出麻绳上前就利利索索地给萧宇来了个五花大绑。
刚一绑好,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哈哈大笑。
“何人喧哗?”
士兵们齐刷刷地一回头,就见几个褒衣博带的俊朗公子正晃晃悠悠地往这边走。
他们浑身酒气,走路都歪歪扭扭。
在场的士兵没见过这帮人,都愣在了当场。
唯独那个小校眼疾手快,赶忙疾步上前,一揖到底。
“驸马都尉,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外面情况不明,小将送你回去。”
潘铎酒气上头,他不等那个小校把话说完,就重重地拍了拍小校的肩膀。
“好,真是好!嘿嘿,你真行……把江夏王世子都给绑了,你这是要绑了他去哪啊?”
江夏王世子?
那名小校闻声,原先脸上讨好的笑容立马凝固了,他缓缓回过头去。
就见萧宇正五花大绑着,被两个士兵左右架着。
萧宇用尽全力大吼一声:“驸马都尉!救我呀!”
“哈哈……萧大郎!你肯定犯了事!”潘铎晃晃悠悠地指了指萧宇,“若不如此,禁军怎会无端抓你?来来来,告诉本驸马,你是不是偷东西了,还是窝藏了什么人了……”
萧宇鬓角起了一层细汗。
再往下潘铎就说了一些没有边际的醉话,便没有人再把他的话当真的了。
而陪在潘驸马旁边的那两个人也都是公主府的幕宾,他们见萧宇被捆,也都毫无拘束地调侃了起来。
能在这帮禁军面前证明自己的身份,这几个人就足够。
但萧宇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几个家伙不在棋室下棋,大半夜喝得醉醺醺跑这里干什么来了。
既然来了,那还不好好利用?
萧宇眨了眨眼:“潘驸马,今晚对弈可畅快!”
“连番赢下萧大郎,自然痛快!”
“驸马还是小气了,有美酒却忘了我萧宇。”
“哈哈,萧大郎,莫激我,我这不是正来寻你吗?今晚我们出去,十里秦淮你可见识过!方才伯谦兄说我惧内,今晚醉月楼,我们吃酒听曲儿,睡头牌娘子。”
潘铎说到这里,眼神有些迷茫,或许是有些断片,他身子一歪,那名小校赶忙上前搀扶。
“哇……”
潘铎将满肚子的污物都吐到了小校的铠甲上。
虽然心里膈应,小校还是咧着嘴笑,一副如沐春风、受宠若惊的样子。
“本世子被绑得不舒服,给本世子解开!”萧宇大声嚷嚷道。
眼前这位可是江夏王世子啊!谁还敢绑他?
没待那名小校发话,几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士兵就已经抢着上前去给萧宇解麻绳。
去了束缚,萧宇觉得浑身轻松,就是左肩被硬生生抓了的那一下到这时还疼得厉害。
原本已经结痂的地方又有血渍渗出。
萧宇呲牙咧嘴,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那个小校身前。
那家伙肩上还扛着已经断了片儿的潘铎,躬着身向萧宇讨好般地笑。
萧宇并不讨厌这个尽忠职守的小校,但他身上的味道着实让人觉得恶心。
他捂着鼻子,大老远就伸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小校立马醒悟,他赶忙把收入怀里的白釉瓷瓶递给了萧宇。
萧宇一脸嫌弃地接过了瓷瓶,用长袍下摆擦了再擦,这才把瓷瓶收了起来。
“你说我们的账该怎么算?”
小校愣了愣。
却见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