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带来的阴影,让我更加恐惧所谓“Omega”的人生。
父亲是个典型大男子主义的alpha,喝了酒之后会将不满发泄到家人身上。
他说他工作压力大,说他天天被老板骂,说是他撑起了这个家,我和我妈都是吃白饭的。
但他忘了是谁为他做饭洗衣,在他醉酒后忙前忙后。
他不在意,因为他会自动忽略,也觉得我们理所应当。
也最好不要顶他的嘴,他的A权主义不允许他被任何人忤逆,他会愤怒,然后发泄他的愤怒。
我身上常有淤青,老师因此来家访过多回。
不过没用,他会装的好好的,母亲也会主动帮他掩饰。
我那时常常疑惑,为何母亲不揭发他的罪行?不尝试离开?
离开他,然后我跟她一起,我们俩好好过。
但她说不行。
我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她是omega,被标记的omega离不开alpha,去除标记很疼,去过标记的omega还会被其他alpha厌弃。
去除标记看似给了他们第二次选择的权力,但现实中的偏见又将他们的希望摁灭。
没有几个alpha会接受除去过标记、残缺的Omega。
可没有alpha,omega就活不了吗?我问
她说是的,omega很脆弱,他们需要alpha的保护。
Omega离不开alpha,被标记后甚至无法成为独立的个体,这个固有印象的渊源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后来,父亲死了,他醉酒开车跌到了水里,被活活淹死。
那天母亲哭了很久,可我却在庆幸,我们的新生活开始了。
我儿时的噩梦全都装进了一个小小的瓷罐,而那个人,我没给他烧过一张纸。
omega母亲失去了她的alpha,现在她需要我的保护,可惜后来我自己也分化成了Omega。
弱小的,离不开alpha的,被随意欺负、看低的Omega。
会有人对你说不需要多努力,以后只要找个好alpha嫁了就行的omega。
无论多优秀的Omega,也比不上他们的生育价值,alpha们甚至会无视他们的成就,脑子里只记得他们的发热期和生殖腔。
我讨厌自己的第二性别,讨厌外界给自己贴上的标签,讨厌注定软弱的自己。
但我也有所期待,万一我和别的Omega不一样呢?
我甚至高傲自大地认为凭自己就能抵抗发热期,不用抑制剂,更不用alpha。
直到那热浪排山倒海地向我扑来,心跳如洪雷炸在自己耳边,那痒意从身体内部传来,啃食全身,一口口吃掉理智。
我躲进厕所的隔间,锁上了门。
我不断蜷缩自己的身体,想要把自己困死在这方寸之间。
上课铃响了,我只期望于老师和同学能及时发现我空着的座位。
这时,厕所门开了。
我听见愈近的脚步,从隔板下的空隙,投射出一道阴影。
有人进来了。
我死死屏住呼吸,用手盖住后面的腺体,阻止它继续散发信息素。
空气里多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我清楚那是什么。
——一个alpha的信息素。
那信息素如水缓解了我身体的燥热,血液却更加沸腾,全身上下的细胞向我发出怒吼,它们需要更多,更多。
只要打开那触手可及的门锁,就可以解决眼前这一切,顺带毁灭我的一生。
那人敲了敲门。
他问:“时同学,是你吗?”
“你开一下门,我这里有抑制剂。”
是他。
我见过他,也记得他。
那个带眼镜的alpha,不仅仅只是前两次的意外接触,还有那些个塞进我桌肚的礼物、体育课上抢着给我送水的人,也是他。
毫无意外,他属于我讨厌的alpha类型。
卫生间门隔板下到缝隙小的可怜,想要拿到抑制剂,就必须打开门锁。
这可真是个好理由。
我打赌一旦我彻底打开厕所隔间的门,他说不定就会失去理智,变成锋利的利刃,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但那时的我在别无选择地一时脑热下,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原因说来好笑,只是单纯因为我觉得这个alpha身上带着股干净。
就这个。
上面提到过的,在我的印象里,alpha大多是强势的,外向的,自我的。
他们身上的气质就和普通人的不一样,那来自基因里的优越感、时代的受益者,就算再低调内敛,那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