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哑了。
果肉一下子从无声的落泪,变成了嚎啕大哭。
宋云谏少见地露出纠结的神色,他斟酌片刻,才解释:“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和果肉再耽搁下去,都会被污染,那桶泡面是片场唯一干净的食物。”
这些解释,他说得很艰难。
林持安想反驳,他张张嘴,但最后像有谁掐住了他的喉咙似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又能说什么呢?
说你们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说陆肆他妈的!到底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说怎么不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这件事情,宋云谏和果肉做了最艰难的决定,背负了几乎全部的道德压力,在朋友的生死和规则之间纠结,而他林持安呢?
他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既得利益者,他有什么资格问这些?
而且更重要的是,从各种表现来看,陆肆是自愿的。
就因为剩下的三个玩家,都是他的朋友,而他又恰好不是人,这是什么地狱级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本该以杀人为乐的诡异,竟然学会自我牺牲了?
你到底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啊?
远处有莫名的风传来,风声里似乎有人在说:“一个疯子对别人的好,能有什么用呢?”
啊,原来那天没听清的,是这句话。
林持安垂下眼睛,胸口闷得厉害。
宋云谏从轮椅上起来,和主治医师一起,去整理陆肆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