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之时泄了力,虎背熊腰的男人轰然倒下,没了声息。
楚萸看了看被毒针毒倒的男人,又看了看外面围着的士兵,嘴角微微扬起:“下一个,谁来?”
粗粝的手摩挲着楚萸的耳垂,第二个男人走的是下三滥的招式,楚萸心中冷笑,满嘴恶臭话语的男人低下头,作势要吻下来,楚萸左脚踹向男人命门,并在途中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脚踢向男人的下巴,她用了狠劲儿,男人露在外面的恶心的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突然紧闭的上下牙齿斩断。
霎时间,鲜血喷涌,溅在了楚萸的脸上和衣服上。
在男人无力的嘶吼声中,一身红衣的楚萸像是嗜血的恶魔一样看着外面的人,本来嘈杂的监狱又变回了之前冷窖般的样子。
这时,营寨外响起了孤独的掌声,随着掌声越来越近,来人的影像也越来越清晰,在阴暗的牢房里借着烛火的微弱光芒可见来人身长七尺,头戴金色发冠,身着洒金长袍,外挂蓝色灰毛大氅,手臂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褂子。
此人上半张脸戴着面具,嘴上含着笑,周围的士兵都恭敬的叫他二公子,他轻轻拂袖,遣散了来闹事的士兵们,门口的玉字军人看到他后齐齐跪在地上认罪,男子只是嘴角带笑的说了些什么,士兵们的头就伏得更低了,而后几人面色凝重的走开了。
人被遣散后,男子走向楚萸,楚萸无法分辨他是谁,但是周身的气质都让楚萸感觉到很熟悉,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楚萸嘴里的最后一根毒针也早已准备好了。
阴暗的牢狱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只要杀了他就可以逃出去了
楚萸的精神高度紧张着
男人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嘴角露出梨涡:“瑶瑶,还是不要浪费毒针给我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楚萸脸上的血。
楚萸听到男人的声音后瞪大了眼睛
顾良,他是顾良!
楚萸确认了男人的身份,身体感觉从一个冰窖掉进了另一个冰窖里,此人是顾良的事实,让她毛骨悚然,顾良对于楚萸来说绝对是特殊的存在,12年前父亲母亲出远征之时,宁远和安槐建交,百姓们可以自由穿过清水江之时,楚萸被托付给清水江边上住的祖母抚养,楚萸和顾良就是从那时候认识的。
在清水江的第二年,楚萸因为贪玩独自穿过了清水江,在江边小城里迷了路,是顾良带着她找回的家,那个时候她七岁,顾良五岁。两个人就成了朋友,在两国建交的几年里,两个人每年都至少会见一次,早几年的时候,一年见多次,顾良成了楚萸非常珍惜的朋友,后来天降大旱,安槐宁远两国为争清水江,关系急转直下,再后来,两国就刀剑相向了,五年战乱,连带着江两岸的两个村庄都被遣散了,清水江周围数百里都成了军队的战场。
后来两人也只能写信交流近况了,战乱开始后这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你是顾良?”看似疑问,其实笃定。
顾良被女孩认出,就摘下了面具,脸上的笑并没有停下来,甚至更甚。
“好久不见啊,瑶瑶。”
楚萸看着男人衣角上金线绣的“玉”字,满脸冷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她竟不知道他是安槐皇室的二公子祁玉。
“好久不见啊,顾公子亦或是祁玉二公子”
祁玉被认出,也没有震惊,依旧擦着楚萸脸上早已干涸的血。手法轻轻柔柔,好似在擦拭易碎的琉璃。
楚萸扭脸躲开了他的触碰,还冲着他的衣服啐了一口,祁玉也不恼,只是好脾气的擦掉。 “
瑶瑶费尽心思穿过清水江,不是为了来找我吗?怎么现在又这副不愿意的模样啊?”
楚萸瞪着他,并不出声。
“哦,我忘了,你是让我帮你找你大师兄的对吧,不是来找我,是我记错了。”
说完这句话,祁玉脸上的笑终究是停止了,他的眼睛迸发出了愤怒的火焰,纤细的大手扼住了楚萸的下巴,沾了一手的血腥。
“楚萸,我问你,战乱的这五年来,你每年都有来安槐边境,为何从未找过我,我给你写的信,你为何从来都只回复只言片语?”祁玉低声质问道
细细地听,还可以听到说话人微微的颤抖。
楚萸被质问的有些心虚,下巴上的手持续用劲儿,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直到女孩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男人的手才缓缓地放开。
“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是我有很紧急的事,没办法,才没来的。”楚萸不敢再提师兄,怕激怒眼前的男人。
“我年年都会来江边等你,起初,我并不希望你来,战火纷飞,我害怕你受伤,但你我约定,每年初夏都要在江边见上一次,所以我还是来了,来等你,就怕你来了,没有看到我,对我失望。”
“我心甘情愿的等,我从初夏等到深秋,你没来,我没有怪你,我太过想念你,我就去寻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