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来临,喻洲突然戴上了口罩,问起来只对外说是着凉感冒了。
但余意和许灿若也没看到他吃药或者打针,甚至连咳嗽擦鼻涕的动作也没有。
于是,两姐妹花对关于喻洲“离奇”的病情展开了悄咪咪的讨论。
许灿若抢先发言:“有点奇怪,该不会是手头紧没钱买药?不太可能,五万块的球鞋他说买就买,不太会差这么点儿钱。”
余意想了想,“可能是觉得吃药打针降低免疫力吧。”说完,还点点头,表示合理。
她这个女朋友好像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除了早上寒暄了两句:“生病了吗?多喝热水。”虽然没觉得这种网上流传的万能公式有什么不对,但还是有愧于心。
于是,放了学,余意就开始下厨煲汤。她的厨艺算不上拔尖,但比起做饭做菜,她更擅长煲汤。
切好提前清洗干净的排骨,佐上几段新鲜饱满的糯玉米,再在锅里撒上半碟枸杞,一袋红枣,一碗剥好的桂圆,放进电饭煲里熬上一个半小时,香呼呼的玉米排骨汤就大功告成。
装好饭盒后,余意敲了敲喻洲的房门。
喻洲很快就开了门,杵在门口的时候,余意又一次被自己和男朋友的身高差给戳到,她一米六的个子不高不矮,但对方187的身高显然拉开个头距离。
“我是来送汤的。”
“公主,请进。”喻洲做出王子礼的手势邀余意进门。
“这个动作都能做出来,你不高冷咯。”
喻洲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但还是声明了一下,“对你,从来没有。”
“我知道。”余意冲他明灿灿地笑,眉毛弯成月牙。
“汤稍稍凉了一会儿才端上来的,试了一下,热度刚刚好。”
喻洲心里纠结着,没动。
“怎么了吗?”余意困惑。
“没。”喻洲挺心虚的。如果要喝的话,她就会看到他的伤了。他不想。
“我还有事,晚点再喝。”
“哦,那好吧。那你一定要趁热喝。我回屋去写作业了。”余意说完起身要走,喻洲跟上送她。
忽然,余意抬手迅速地揭下了喻洲的口罩,喻洲原本就毫无戒备,此时慢了半拍捂住脸都没来得及,脸上发红的地方落入余意眼中。
瞬间,喻洲就看见余意惯常爱笑的眉眼都耷拉了下来,眸子里满是心疼,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喻洲觉得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
“怎么弄的?”余意的语气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
“打篮球脚滑磕的。”喻洲还在找借口。
“什么时候打的篮球。”余意打量他。
“前两天,丛星辰约的我。”
还在骗人,她早就找丛星辰问过了,这几天他根本没有和喻洲在一起过。
“是家人吧。”他性子对外冷清,对谁都有礼有分寸,实在不招人厌。喻家在业界也颇有好口碑,就算与对家有怨,也不一定找他报。能动手打他的,恐怕只有家人。
被猜中了,喻洲无话可说。但下意识想宽慰她:“不要紧。”
不说这话余意还能板着脸冲他问话,他一说这话,余意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往下掉。一边哭,一边说“可是……”这一刻余意的心疼达到了顶峰。
“我心疼你。”脱口而出。
之前就听许灿若和丛星辰他们说过,喻洲的母亲是喻父的原配妻子,前后两年生下喻洲大哥和喻洲后,不久,便因病离世了。父亲四五年后,与庞氏的千金联姻结好,生下了千娇百宠的小儿子。
喻洲排行老二,不如大哥受器重,也不如小弟受关注。
从小就跟着退商隐居的爷爷奶奶生活,后来上初中,就早早搬进了自己名下的别墅里。再也没和家人在一起生活过。除了爷爷奶奶爱护外,亲缘淡泊。想来,和她一样也独自撑过了很久的时光吧。
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父亲责打,她不知道。但她偏心,她心里只觉得他定然没有错,是他们亏欠他。
其实也不是没见过她哭,但喻洲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眼泪像水龙头一样,一滴接着一滴,他慌了,真的慌了。
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别哭。我没事。”
“涂了药,两天就会好。”
“为什么?”余意问。
“药效好。”
余意嘟着嘴生气地捶了他一下,这个人还在答非所问:“不是问这个!是问他们为什么!”
她怎么,生气都这么可爱。
“因为,我开销比较大?”
“你们家要倒了吗?”
“???”喻洲没太理解。
“都没钱养活你了。不应该啊。”余意不哭了,开始思考起来。
“没倒。”
“那是舍不得给你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