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黄建林默不作声。
大约七八分钟后,他忽然悠悠地说道:“我记得调查资料里说,薛宁的老妈不过是普通工厂里的女工。拿不下薛宁还搞不定他娘?走,咱们去厂子里!”
黄建林笑着,他的笑声越来越猖狂。
此时,薛宁的老妈——孙桂芳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危险。
平南纺织厂是上世纪国企改革之后留下来的老厂,在这里工作的人大多数上了年纪,他们没有太高的学历,只能从事一些简单的工作。
尽管如此,大家的心态依旧非常好,因为他们相信,后辈儿女能够活得比自己更好。
“黄总,您来我们平南纺织厂有何贵干?”
得知黄建林一行人要来,厂长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口迎接,倒不是他愿意对别人做出这番姿态,只是他也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黄家可是纺织厂最大的客户之一,每年黄家都会从他们厂订购一批批纺织品。
“你们厂是有个叫孙桂梅的吧?把她叫来。”
黄建林开门见山地说道。
“您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在平南纺织厂的车间内,孙桂芳正在熟练地操作着机器,身边的工友们偶尔会投来羡慕的目光。
她虽是个普通的女工,却因为技术高超的缘故,在厂里也小有名气。今天,这个平静的车间突然被一阵骚动打破。
“孙姐,黄总来了,说是找你有事!”一名工友急匆匆地跑过来通知孙桂芳。
黄总?
听到这个姓氏,她明白,应该是厂子的大客户。
不过,那样的人找自己干吗?
孙桂芳一愣,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放下手头的工作,跟随工友走向了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外,孙桂芳看见黄建林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厂长不在,屋里就坐着那么一个人,他必然是工友所说的黄总。
她礼貌地敲门进来,带着疑惑问道:“黄总,您找我?”
黄建林抬头看了孙桂芳一眼,冷笑一声:“孙桂芳,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你的儿子,薛宁,他惹到我们黄家了!”
孙桂芳心头一紧,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她知道薛宁绝不会无故树敌。
她挺直腰板,语气坚定地回应:“黄总,如果薛宁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会让他道歉。但他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招惹别人。”
黄建林没想到孙桂芳如此硬气,他拍案而起,怒斥道:“好一个好孩子!他报警把我的儿子送进派出所,这就是你们教育孩子的方式?”
旁边办公室的员工透过半开的门缝,听到里面的对话,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孙姐的儿子这么厉害?连黄总的公子都敢抓?”
全厂每年都会评选纺织明星,而孙桂梅年年上榜,因此大多数人是认识她的。
“薛宁脾气不小啊,年纪轻轻真是啥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知道薛宁的员工大为吃惊道。
在他的印象里,你个小孩儿可不像有这么硬气的性格。
“这下热闹了,不知道孙姐能不能顶得住黄总的压力。”
面对黄建林的质问,孙桂芳并没有退缩,她回以更加坚决的眼神。
“报警是因为他受到了威胁,我相信法律会给每个人公正的裁决。”
孙桂梅对薛宁那是无条件的信任。
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报警,用脚拇指头想都能想到。
“黄总,您若是对我儿子有意见,可以走正当途径解决,而不是在这里向我施压。”
不卑不亢的语气让藏在门口偷听的员工们暗自竖起大拇指,好,就该这样!
面对这些可恶的资本家,工人们可不欠他什么。
黄建林气得脸色铁青,他知道在孙桂芳这里讨不到便宜,便撂下一句狠话:“孙桂芳,你好自为之!别以为有点后台就了不起,黄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后台,什么后台?
孙桂芳没有在意这个词。
她并未被黄建林的威胁吓到,反而用更冷静的态度回复道:“黄总,请放心,我和薛宁都不会主动惹事,但如果有人欺负到家门口,我们也绝不会忍气吞声。”
简短的两句话在黄建林听来十分刺耳,更像是孙桂梅在故意讽刺自己。
说完,孙桂芳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黄建林和一群议论纷纷的工友。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黄建林望着孙桂芳离去的背影,心中愤懑却又无可奈何。
他决定再从其他方面入手,对薛宁进行打压,以此报复并找回黄家的面子。
“等着下工,咱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