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晟试图把腿抽出来,赵棠棠抱的更紧了,哭唧唧道:“我娘说了,救命之恩须得涌泉相报,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要不然就以身相许吧。”
元晟脸色极其难看。
小甜甜没忍住提醒:“宿主,我觉得男主现在可能在后悔救你,你得收敛一点。”
这话用你说?
“你不懂,对付这种黑莲花就只能用汹涌澎湃的爱感化,我还怕我热情不够捂不化他呢。”
赵棠棠开始胡扯,把系统忽悠过去后,继续恶心元晟。
她抱着元晟的腿不肯撒开,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元晟裤子上抹,想着元晟是有洁癖的,看她这样肯定会生气。
“小国师贵人多忘事应该不记得了几年前自己曾救过一只小狐狸了,但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求小国师留我在身边侍奉,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
元晟看到了外裤上那不明光泽的水渍,额头青筋暴起,目光骤然冷冽下来。
看着坐在地上撒泼不肯起来的赵棠棠,手中凝聚了灵气想要一击毙命,可快触到她后脑勺的时候手又没忍住打了个颤。
因为某只狐狸半点节操也没有,那不安分的手在他腿上胡乱摸着,甚至开始往上伸。
元晟默念了几遍‘成大事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句话。
眼看着就要触及到一些不可言说的部位,元晟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了她,不知为何他觉得这狐狸其实并不是想留在他身边。
元晟便道:“既然你如此诚心,便留下来吧。”
赵棠棠听了这话身子一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元晟退后了两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她的反应:“怎么?观你这神色似是不愿,若是不愿便作罢,我……”
“愿意愿意!”赵棠棠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是太开心了,喜极而泣。”
她抹了把眼泪,盯着元晟离开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不理解。
我都这样了他为啥还不杀了我?!果然反派都是心理变态,我都这么恶心他了他居然还能忍。
赵棠棠觉得这不和常理,她坐在地上没打算起来,想着用什么办法继续恶心元晟,元晟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她:“还不跟上。”
若是赵棠棠足够细心,便能发现元晟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不解与恶趣味,但她却忽略了这一点。
赵棠棠万般不情愿的跟在元晟身后,却在元晟回头的那一刻收敛神情变得乖巧无比。
元晟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心情大好,他看着湖面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倒影,眼中添了些许笑意。
清冷的月光倒影在湖面上,衬得路边行人的影子也多了几分孤寂落寞,原本该是夜间独行的人,身后却跟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存在。
在她以为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真实的表达着对他的不喜欢和厌恶。
明明那么不想跟他接近,却口口声声说要留下来报恩,这狐狸到底安的什么心?
——
夜深,听雨楼西边的厢房里传来一阵阵清浅的鼾声,想来是厢房中的人睡得极香。
正北的书房却是灯火通明,元晟站在西边窗前,静静的看着赵棠棠所在的厢房,灵识探出去房内景象一览无遗,那白日里他人眼里倾国倾城一举一动风情万种惹人爱慕的女子,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毫无女子形象可言。
奇怪,真真是奇怪。
这狐妖他早就作为计策里的一环盘算,先前也观察过她的行为举止,为何短短几日内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世间竟有如此奇事?
元晟自认看人通透,事事算无遗策,可在赵棠棠这件事上,他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不确信的想法。
烛火摇晃,房内无风而烛火自动,人影晃了晃,一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跪在元晟身后,元晟神色不变,开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按照殿下吩咐将鼠妖投放至状元府,不日状元便会上门求助。”
元晟斜倚在窗前,抬头看着月色,声音愈发冷冽:“嗯,还有事?”
那人应声:“殿下每日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菜虽无毒但生性相克便为毒,毒素积攒已月余,若明日食以杏仁不出半日便会有生命危险。”
元晟轻笑一声:“我知道。”
黑衣人震惊抬头看他,元晟笑的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狰狞无比:“我知道,但我总想着万一呢,他是有苦衷的呢,只要我给他机会,他便会向我坦白了。”
“这世间人人为了自己筹谋打算,那有那么多的真情善意。”
“可我还是想赌一次,哪怕他有丁点真心,我也愿意信。”
生在地狱里的人从来围绕的都是黑暗,有人给了一抹阳光,他便想倾尽所有的去抓住,可若连这唯一的救赎都是他人的算计骗局,那他的真心托付便像是笑话一般。
冷煞看着元晟身上那仅剩的人气越来越散,他的周身像是暗了下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抓着他,把他往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地狱里拉。
殿下将他在这世上仅存的善念和人性都给了那个和他一起从宫里出来的小太监,因为那是他在微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