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绣羽堂到底不比在自家的白骨门,路花待了数日便觉得无趣,身边熟悉的人都不在,这里又诸多规矩,
日子也是苦闷的,
路花在这苦闷的日子里很快注意到了苏倾河,这个不属于这里的少年。偏偏这少年还与自己一样,弹唱书画无一不精,路花很快便主动去找苏倾河作伴。
冬日里,外面整日飘着雪,众人便在屋内玩那投壶掷酒的乐子,画腹银壶放在数尺之外,众人用特制的小箭去投,中了的便是一阵欢笑,投不中的,便要罚行行酒令。
沈图是被硬拉着参加的,梦枕红袖第一刀要是投壶都不中,那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于是这游戏令他是头疼无比,无聊之至,数次想离开,全靠苏倾河在他才愿意留下来当个陪衬。
路花,路游雪,还有苏倾河,都对这个游戏玩得无比上心,还想出了花语的酒令词牌,好好的江湖儿女,去把自己比成花,沈图真的是哭笑不得。偏偏大家第一个推出来的就是他,还说好了不许用武功。
还好,还好,投出来的只是桂花,沈图随口吟诵了句,“看云外山河,还老桂花影。”
路花不太满意,“没有花的意境,听起来就像是打打杀杀。” 沈图看着她那张亮丽的容颜心中腹诽,“好歹你也是六分半堂的少主,大小姐的脾气怎么如此逼人?”
苏倾河赶紧打破这有些不愉快的气氛,他竟也投出了桂花,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足难图。”
路游雪在一边皱起了眉头,“桂花呢?”
旁边众人皆是噗嗤一笑,“好姐姐,这词牌就叫 ‘桂枝香’ 呀!”
过了段热闹的日子,苏倾河有活泼的路家兄妹陪伴,心情也日益开朗起来。直到沈云门发现了他与沈图私下的关系。
沈云门特意带二人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喝了场酒,
“父亲是要责罚吗?要责罚大可责罚我一人。” 沈图面前酒还是满的,他正视父亲的眼睛掷地有声,
沈云门却只是淡淡地回复,“为什么要责罚?” 他看向沈图的双目,这父子性子中的不羁是如此相似,
“既生在江湖,就百无禁忌,你和苏倾河做什么都可以。”他指了指沈图面前的酒,“先喝了吧。”
“不,我要听父亲亲口告诉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沈图道,“喝了这酒,就不能反悔了。”
“绣羽堂与白骨门来不合,”沈云门突然发问,“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修复与绣羽堂的关系,联手抵抗首辅蓝玉的势力。”沈图答,
“远不止如此呐!”沈云门苦笑,
“”峨眉不肯让人,狐媚偏能惑主,蓝玉早看这个江湖不顺眼,他更是一手安排了义女入宫在官家面前行蛊惑之事,一面与花桥集团合作,用罂粟控制这江湖
“此人不诛,我大宋,官家,必有更多劫难。”
沈云门缓了缓气势,又道,“可白骨门绣羽堂互相不信任,要想互相放下戒备,彻底联手,只有绣羽堂的少楼主娶了六分半堂的少主。”
“进一步说,此举可联合江湖两大势力铲除蓝玉,退一步说,若无此举,蓝玉很快便会将绣羽堂和白骨门分各诛杀殆尽。”
沈图还是不肯喝酒,
“这江湖人的路,是靠自己的刀砍杀出来的,这江湖人心,也是靠仁义聚之,父亲这般做法,实则虚伪,我不敢苟同!”
话音未落,一只纤细的手却伸去将酒端起一饮而尽,
“这酒,我替少楼主喝了,希望楼主不要介意。” 苏倾河道,
沈图猛得一下站了起来,
“这酒,这条件,你凭什么替我答应?!”
苏倾河不答,倒是苏幕遮发话了,
“他当然有权利替你喝,今日过后,苏倾河就是这绣羽堂副楼主。”
路花也是从义兄路游雪口中才得知自己要嫁给沈图,这位大小姐此刻又惊又恼,
“父亲呢?我要见父亲。”
“小姐的大婚典礼上,总堂主自然会出席 。” 狄飞惊垂首一字一顿答,
“懦夫!他骗我去绣羽堂,却连我的面都不敢见吗?!” 说着说着,路花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路游雪静静说道,
“因为父亲早就立你为白骨门的继承人,而我只是一席三堂主之位, 坐什么样的高位,自然要承受什么样的重担,这个道理,父亲希望妹妹你能早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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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门第一次对儿子发火,而且是这么大的火,眼前的茶碗茶具纷纷被他用掌力带得粉碎,可这巴掌在落在沈图脸上前,却硬生生止住了。
“你….你怎能去拜蓝玉为义父!你是活生生想气死我! ”
沈图只是淡淡答了句,
“父亲一手栽培的鸽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