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还在迷糊睡梦中的秦厘只觉得有什么声音在喊着自己。
床边好像是有一个人,小桌上的熏香的烟一点点萦绕着。
秦厘强撑着睁开眼睛,床边的男人的脸慢慢便的清晰。
床边上的男子身着白色衣襟,本是清冷的眉骨却如此柔和。
男子的脸上多了几分欣喜,但是眼底的疲倦确实抵挡不住,像是守了几夜留下的痕迹。
王禾野看着她睁开的眼睛,手赶忙扶着她,协助她坐起身来。
秦厘在他的协助下直身坐起在床边,稍稍抬起额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小木屋下,阳光全部散漫,洒在稀稀疏疏的竹叶上,竹影随风摇曳。
四周的竹叶随风晃动,风起时是它的影,夜阑时是它的景。
“姑娘,你可算醒了。”
男子开口,语气与脸色截然不相同,比他的脸更加柔和。
王禾野看她神色比那日救起她的神色已经渐渐恢复了,心里多了几分欣然。
悬着的心可算是着底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王禾野知道秦厘本就一路与黑衣男子刀剑相对,身上有多处伤痕,不过好在王禾野的小医馆里有些尚好的疗药。
这几日她虽然昏迷,可是王禾野却一直守着她,给她擦身喂药。
秦厘也觉得自己的身上已然舒服的多了,只是伤口有些红肿之后留下的疤痕。
“王公子,多谢。”
王禾野听到秦厘唤他‘王公子’,眼底的眸子一黑,多了几分肃杀的神情。
王禾野:“那日,你有些昏睡可能未听清我的话,今日我再与你讲一次,阿…”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稍稍停顿了一会。
补充着说“你下次可不要忘记。”
“我以后唤你阿厘,可好?”
秦厘愣了一下,随声应下。
“王,禾,野”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你分明看到我浑身是血,你并不傻,肯定知道我是被人追杀,但是你却涉险救下我,这是为何?”
秦厘并未停顿,反而继续理清思路。
“亦或是,你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是想和清明宗一起除掉我,好得到我身上的东西罢了,是吗?”
王禾野把扶着她的手慢慢拿开,浅笑了一下。
“阿厘,你很聪明,不过我就是一个隐居山林的医士,我不懂你说的清明宗,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竟然会觉得我想从你的身上拿到什么。”
王禾野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她。
“我并未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两人的呼吸声慢慢混在一起,她感受到了王禾野的气息,对方眼里倒映的却像是爱慕许久的情人。
秦厘本想说话,却被近在咫尺的王禾野强大的气焰压下。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样的宁静,秦厘缓过神来,将头转过去。
王禾野缓缓回神,轻轻摸了一下对方的头,像是在安抚。便起身去推开木门。
是明夜。
王禾野注意着床上的人,慢慢把门掩上,走了出来。
“明夜,以后晚上来找我,你这样过于明显,被她发现察觉就功亏一篑了。”
王禾野本来出来时披上了黑色外袍,气焰之高十分瘆人。
“王禾野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可千万不要被她的表面迷惑。”
“用不着你提醒。”
“回去告诉你的宗主,三个月,我让她把湖玺亲自交到清明宗宗主手上。”
明夜看这情形,知道自己如若再说下去便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话毕明夜便离开了。
秦厘只是看到两个人影,并没有什么听到声音。
她往下一看,里衣竟然被换了!
秦厘一下羞的脸色红润起来。
正好王禾野推门进来,秦厘早就站起来走到门口了,只是她并未穿鞋。
“流氓!”
“啪”的一声,很清脆。
王禾野茫然的转过头,低下眸子,看看她。
“阿厘,怎么了?”
明明是被打的人,反而像是烦了错的小孩一样,反复询问着自己的错误。
“我这衣服,可是你…你给我…我…”
秦厘吞吞吐吐的说着,但是王禾野知道这是在质问他,关于身上衣服的事。
“阿厘,衣服是隔壁的杨姨换的,你在想什么呢?”
“哦?!脸红了呀!”
他往下看,发现秦厘并没有穿鞋,转手把她抱起。
王禾野担心她再次感染风寒。
“我说过,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