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荷闻声秀眉轻蹙,扯了扯沈卿晚的衣袖,小声道:“姐姐。”
见她眼中的担忧神色,沈卿晚扬了扬唇角,轻拂下她的手,朝她眨眨眼示意自己无事。
“殿下”,沈卿晚深吸口气转身,面带微笑行过礼,又向依偎在谢瀛身旁的张婉儿,温声道:“承仪郡主。”
见她这般平静,谢瀛眉间隆起。
“太子妃娘娘当真如传言那般妍丽倾城”,张婉儿笑得烂漫,上前抚过沈卿晚的臂弯,“难得太子哥哥提起娘娘时总是欣喜,婉儿一见娘娘,也觉喜欢得紧呢。”
张婉儿一身金丝正红立领袍裙,这并不合规矩,大抵是皇上厚爱臣子,给的特权罢。
“郡主过誉了”,沈卿晚付之一笑,容止大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郡主才当真是应了这美辞。”
说完,沈卿晚看了谢瀛一眼。
谢瀛对上她目光,眉头轻挑,嘴角总算是有了弧度。
她看孤,她一定是吃醋了!
于是,沈卿晚看着谢瀛眼里突然冒起星星,一瞬不瞬地盯向自己,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跟青梅呆久了,怎还冒着傻气了。
“娘娘真会说话,定哄得太子哥哥每日都似浸在糖罐里吧”,张婉儿柳眉弯弯,双眼似月牙笑得甜美,说完又回去用指尖勾起谢瀛的手,轻轻拢着,眸中含羞抬头看向他,娇声道:“不像婉儿,总惹太子哥哥生气。”
“幸好哥哥待婉儿甚好,不曾与我计较。”
好一对雀屏之选,本宫都有点磕你们了呢。
沈卿晚见他丝毫没有排斥的模样,反而是纵容张婉儿这般亲近,眸中宠溺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谋划了好久都没有得到的东西,张婉儿就这样轻易拿到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她想,看来之后得更加快些进度了,否则她随时有让位给张婉儿的可能,她可得在谢瀛登基之前,将救国的谋划完成才行。
“殿下与承仪郡主应当还有及笄礼的事要忙吧,臣妾便不在此叨扰了。”
沈卿晚不想在这两人面前多逗留,对着谢瀛行了礼便要走。
她只是想要去瞧瞧那处牡丹园罢了,不想在这里跟承仪郡主上演什么争太子的戏码,张婉儿的小心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今日是她的及笄礼,又是在她爹的府上,她才是主角,又有这样多的朝廷命官在,沈卿晚是客人更是太子妃,切不能与她去计较。
更何况,若当她与张婉儿起了争执,谢瀛自然也是站在青梅那里的。
她只会既失了太子妃的气度和威仪,又让旁人看了笑话。
何必呢。
可是这一切看在谢瀛眼里,却是另一种意味。
她要走,是在生气孤与旁人一起吗?
看来李旸说的不错,孤冷落她这些日子,是有用的。
“卿卿”,谢瀛上前牵住她的手腕,顿了顿,有些别扭道:“别走。”
“殿下可还有什么事吗?”
沈卿晚疑惑看向他,却见他张了张口,最后挪开眼,道:“礼宴马上便要开始了,你到时便要坐在孤身旁,先莫要乱跑了,否则还得让李旸去寻你。”
“是,殿下”,沈卿晚笑着颔首。
什么马上开始,分明人都还未到齐。
就是怕麻烦罢了。
沈卿晚暗暗叹口气,转过身见宋苒荷耸拉着嘴角,藏在她身后一脸幽怨地盯着前面两人,不禁觉有些好笑,于是牵上她的手,好声气的安慰她道:“苒苒,我这里走不开了,等礼宴结束,我再去寻你,只是现下......”
“没事的,姐姐,我知道”,宋苒荷又偷偷看了那在一起不知说什么悄悄话的两人,小声与沈卿晚说道:“姐姐,你可要当心些,我之前有个好姐妹跟张婉儿同游时,她不小心弄坏了一家贵人的宝贝,可这张婉儿硬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哭戏一绝,把所有错处都推到了我这个好姐妹的身上,事后还要被她这个首辅的爹找上门,实在是难搞。”
“好,我会小心的,多谢苒苒提醒”,沈卿晚虽见方才张婉儿在她面前有意与谢瀛亲密时,在心中对她也有了大致的考量,但还是感激宋苒荷真心为她好。
“苒苒,你瞧”,她抬头时,恰巧见魏辰翊从远处回来,手里还拿着什么物什,只是额头上有薄汗,不知他方才跟张仇贞聊完又去了何处。
“魏辰翊,你方才去哪了?”
宋苒荷回头看到是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沈卿晚看着,才明了,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竟是从眼神中便能看的清楚。
“太子殿下,娘娘”,魏辰翊先是将手里的锦袋塞给了宋苒荷,之后才上前一步行礼,只是瞧见在太子身旁依偎着的张婉儿时,分明有些怔愣,还用余光扫了一下沈卿晚,见她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