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恐怕早已被赶去浣衣局做事了。
待沈卿晚头痛更甚些,姚娘才端来一壶乳茶,过来侍候,眼神上瞟,拈着嗓子道:“娘娘,先喝点热茶吧,暖暖身子。”
“不必了”,沈卿晚将支在桌上的手挪开,眉头仍蹙着,“本宫今夜不想喝茶。”
虽头痛欲裂,喝些热乳茶可以缓解些许,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姚娘端给她的乳茶。
“娘娘,近来虽天气转暖,但夜里温度仍有些寒,沐浴前热热身子可以预防伤寒”,姚娘不依不饶,又端着乳茶往沈卿晚面前凑了凑。
“是吗”,沈卿晚冷笑一声,命道:“来人。”
“娘娘,奴婢在”,门外有宫女应声。
“取银针来。”
“是,娘娘。”
姚娘闻言一怔,随即抬头一副屈辱模样,“娘娘,您怕奴婢在这茶中下了毒?”
“本宫怎样做,无需你来指点”,沈卿晚淡淡望了她一眼,又闭目养神不去看她如何表演。
在这处吃了瘪,姚娘无法,眼见一宫女拿着银针要往茶中投,她手一抖,茶杯便应声倾倒在地上。
闻声,沈卿晚却觉背后一阵恶寒。
这茶中果然有猫腻。
她佯装不知,看着姚娘,质问:“连茶杯都端不稳吗?”
“娘娘恕罪”,姚娘连忙跪下身,尖着嗓音为自己开脱:“是青儿,她方才毛手毛脚撞了奴婢,奴婢这才没拿稳茶杯,惊扰了娘娘。”
那唤作青儿的宫女闻言瞬时瞪大了眼睛,也跪下身,连声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分明是姚娘自己心虚摔了杯子,还要牵连到奴婢身上。”
“你胡说!分明是你害我摔了杯子!”
“你才是胡说!”
姚娘这把戏实在拙劣,连青儿都想的明白这茶杯是她心虚摔的。
沈卿晚扶着额头,听两人又在她面前争了起来,一时头痛更甚,厉声道:“都住口。”
“是”,两人这才罢休,各自跪在地上垂着头。
“姚娘,今日之事本宫尚且不与你计较,你去拿些物什,将这些污秽清了去”,沈卿晚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
“娘娘仁慈,奴婢这便去!”
姚娘领了命便忙向外跑,见她离开,沈卿晚与青儿道:“把银针给本宫。”
“是,娘娘”,青儿不知她要做甚,听话将银针递上。
虽瓷杯被摔碎,但仍有杯底处相较完整的部分,里面还残留星点乳茶,沈卿晚将银针放进去,不多时,果见银针发黑。
她竟当真下了毒!
就为了一个谢瀛,她便想要了她的命。
沈卿晚将银针递给惊愕在一旁的青儿,冷声道:“把这银针收好,莫要与旁人说起此事,到时替本宫在太子殿下面前做人证。”
“是,娘娘”,青儿小心翼翼将银针裹进袋中,眼睛亮亮地看向沈卿晚。
心道:太子妃娘娘威武!
“娘娘,奴婢来了。”
看着姚娘推开门,手忙脚乱地收拾这些碎片,沈卿晚叹了口气。
她觉姚娘这样做实在不值,为了一个男人,竟要冒着送命的风险来害她。
若是谢瀛心中有她,自然会纳她为妾,到时她也无法阻拦,为何她只盯着一个太子妃的位子不放。
谢瀛是太子,是储君,日后也会是皇上。
他从来都不是谁一人的夫君。
哪怕是太子妃又如何?难道便能得他独宠?让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众美人?
沈卿晚不曾这样幻想。
因她知道,他将来会站在权力巅峰。
帝王座上,从来都是无情之人,又怎会舍得将心思只牢牢拴在一人身上。
“娘娘,奴婢侍候您沐浴吧”,姚娘清理好一切,上前躬身行礼。
“嗯。”
青儿将沈卿晚扶起身,正要走时,见幺铛从门外进来。
“王姬”,幺铛看了一眼姚娘,不再作声。
如此,沈卿晚明了,点了点头,与她道:“将本宫画好的那幅牡丹,送去书房。”
“是,王姬。”
虽沈卿晚未有直言说明,但幺铛在她身边陪伴十几年,已然知晓她是要自己去书房将谢瀛找来,以作人赃并获。
浴室中。
待姚娘侍候沈卿晚褪去衣裳,便在一旁盯着她往水中踏。
但沈卿晚只是抬脚试探,未有踏入。
打量着她面上情绪变化,沈卿晚随即转身,将里衣穿上裹住,来不及将衣带系好,便只随意绕了几下。
“姚娘,你帮本宫试试水温”,沈卿晚抱臂立着,冷眼看向一旁紧张攥起衣角的姚娘。
“娘娘,奴婢身贱,怎敢污染您沐浴的水”,姚娘下意识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