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林湘湘就站在门口,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让开。”丁柔不想跟她说话。
“你对这不熟,我带你离开。”林湘湘伸手拉她,立刻被甩开。
“别白费心思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林湘湘原本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了,见她这副态度,又火上心头。
没几天,丁柔嫁过傻子的消息在青县传了个遍,说她随了娘,都是克夫命。
沈乔在店门口施粥,一个老妈妈欲言又止,抱着锅子排了两次队,到她跟前叹气:“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姐夫人一家都是好人,什么克不克夫的……”
沈乔以为她好心安慰,谁知话锋一转。
“其实……我家有个儿子老大不小了,哪都不差,就是说话不大利索,和小姐也算般配,您看不如?”
沈乔气得发抖,夺过她手里的锅,“滚开,你种人不配喝我的粥!”
她提前收了粥摊,派人去打听,非要把背后传谣的人揪出来不可。
丁柔倒像个没事人,“随便他们怎么说,我要是嫁不出去,就一辈子陪着娘亲。”
之前每次有媒人上门,她都不大高兴,看相片的时候百般挑刺,这局面反而顺她的心。不过闲言碎语实在心烦,她这几天都在家里读书躲清静。
“这是两码事,娘不逼你成亲,人还是要打的。”
沈乔不会平白受气。
她很快打听到,最开始传谣言的是赵家的门房,他在茶摊上信誓旦旦,看见丁家小姐衣衫不整从二少爷房里出来,光天下日做出这种勾当,真是不要脸面。
二少爷,赵成章。
沈乔把乱说话的门房绑到郊外揍了一顿,打听到赵成章在花街,提着鞭子上了马车。
花街深处,赵成章正一杯杯喝闷酒,身边围绕着漂亮姑娘,他兴致缺缺,只让她们走开。
骤然一声巨响,有人踹开他的房门。
还没看清人影,面前的桌子便被一把掀翻,杯盘哐哐啷啷碎了一地。
“谁那么不长眼?”赵成章手里捏着唯一完好的酒杯,醺醺然正要发火。
“你亲娘!”
沈乔没跟他客气,将仅剩的酒杯夺过来也砸了,将人踹倒在地上,抡起鞭子,劈头盖脸一顿抽。
赵成章何时被这么对待过,几鞭子下去,他疼得意识都清醒了,“林……林伯母,你这是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了你?”
“你侮辱我女儿,还好意思问?”沈乔板着脸继续抽。
“侮……辱,从何说起?”
“都有人瞧见了,你还不肯承认。”
赵成章脸色变了变,“您误会了,我和令爱可什么都没有发生,况且她嫁过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就是我爹娘也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沈乔抽得更狠了,“就你这德行还挑挑拣拣,亏你还是留过洋,满脑子封建思想,搞搞清楚,是你配不上我女儿,她比你强上百倍千倍!”
赵成章疼得不行,只得附和,“是是是,伯母说得对,小侄不配、不配。”
沈乔又抽了几鞭子,手实在酸,这才丢了鞭子。
“今天先放过你,别给我再有下次。”
打完赵成章,沈乔心里仍是不快,若江雪风那家伙还在,必然被她叫过来骂上一顿。
她在街上碰见丁柔,两手捧着刚买的栗子糕,看见马车笑眼弯弯跑过来。
沈乔不去看她,瞒她那么大的事,还开心呢。
“娘,你吃,又甜又软。”她掰下一块热腾腾的栗子糕,往她嘴里送。
沈乔心中生气,可糕点送入口中,那股子气忽然不翼而飞,“唔,确实又甜又软。”
两人靠在一块吃栗子糕,丁柔问她方才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沈乔也不隐瞒。
听完丁柔有些担忧:“娘,你把他打成那样,赵家不肯罢休怎么办?”
“放心吧,娘力气小,他估计没大事,身上衣服都没破。”沈乔声音郁闷,她心底是希望能把人打个半死的。
沈乔从怀中翻出一个锦盒,她托人找关系买的,抛给丁柔,“拿着,防身。”
丁柔疑惑打开,里头躺着把精致的小手枪,她颤巍巍拿起,没细看又搁了回去,手心冒汗。
“忍是没有用的,别人只会变本加厉欺负你,要让别人怕你知不知道?”沈乔说。
丁柔若有所思,抱紧了盒子。
……
赵成章满身是伤送回赵家,赵老爷勃然大怒,隔天就上门问罪。
早上六点,沈乔打着哈欠出来,赵老爷坐在门厅,两眼怒视,习惯地用摔一个茶碗表现愤怒。
沈乔:“这是我家的茶碗。”
赵老爷:“你打的还是我儿子呢。”
沈乔微微一笑,“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