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赶回来的时候,一群下人围在院子里旁观,无人上前阻拦。
“小柔,放手。”沈乔开口。
丁柔看了她一眼,眼神积攒了太多失望。她放开手,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就这么穿过人群,默默走开了。
林湘湘甩着吃痛的手腕,心中的气消不下来,“可恶的野丫头,都骑到我头上了!”
“娘,你还是赶紧把她送走吧,她根本不适合这里,她就应该回到她该呆的地方去!”
林湘湘语气十分傲慢。
她似乎忘了两人在医院里刚吵过架,又或者她认为,母亲是追过来跟自己道歉的,她当然可以提要求。
沈乔确实有道歉的念头,不过现在改了主意。
“我看,不适合呆在这里的人是你。”
她决定说出真相,一个对林湘湘而言残忍的真相。
“你说得没错,你应该回到你本该呆的地方去。”
沈乔转头,让人帮她收拾行李,下人们满脸疑惑,还是照做了。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就为了那个捡回来的野丫头?”
林湘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气得脸在发抖,她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娘亲。
娘怎么可能这么对自己?
“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赶我走?”
沈乔没理她。
收拾好的衣物装了几个皮箱,一起搬到了外头的车上。
沈乔拽着林湘湘上车,向车夫报了个地址。那是城中很偏远的地段,过去要不少时间。
林府的建筑渐渐远去了,车子行驶了许久,穿过一条臭不可闻的巷子,最后停在了一间破瓦房前。
落日斜晖中,街道的景色愈发残破,破瓦房看上去摇摇欲坠。
沈乔无视了林湘湘一路,终于开口,“到了,你家。”
“你说什么?”
“下车。”
沈乔拽着她下车,林湘湘刚站稳,就发现裙摆沾了尘土,恼火地拍了起来。
对了下门牌号,沈乔上前敲门,发现门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屋子里没点灯,昏暗中传来一阵臭气,一个醉酒老汉躺在角落的木板床上,鼾声如雷。
林湘湘捂着口鼻站在门口,不肯跟她进去。
“愣着干嘛,过来见见你的亲生父亲。”
林湘湘觉得她肯定是疯了,这种恶心的醉汉怎么会是她爹?
在原剧情中,林湘湘生父鲁海要到两年后才会出场。
他欠下赌债,被债主堵上门威胁断手断脚,一筹莫展之余,想起了十几年前被自己卖掉的女儿,赶紧来找这棵摇钱树。
当时男女主正为兄妹关系痛苦,林湘湘被逼堕胎,见他仿佛救星,激动不迭地认下这个亲生父亲。
鲁海贪财好赌,对这个女儿根本没有感情,出场后成天招惹是非,最后为林湘湘挡了一棍,强行洗白。
这种人能有好结局,让人难以接受。
沈乔将林湘湘推到床边,“我帮你介绍一下,躺在那里的是远近闻名的泼皮无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鲁海。本来今天应该是你们一家三口团聚的好日子,可惜当年他卖女儿气死了你娘,你没办法一块见了。”
“不是的,我不相信!你在骗我!”
沈乔语气平静,继续说道:“我没有骗你,你确实不是我的女儿,小柔才是。”
鲁海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还以为家里遭了贼,立即眼皮一翻,醒了过来。他看见了两个女人,从头到脚都是有钱人派头。
鲁海觉得自己肯定是喝糊涂了,怎么会有女人进他的屋呢,更别说是有钱的漂亮女人,八成是想女人想疯了。
仔细看那个年纪轻的,长得还有几分像自己死去的婆娘呢……
“娘,你为什么要编这样的故事来骗我,林游梁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母亲啊!”
林游梁。
听到这个名字,鲁海的酒忽然有些醒了,这不就是他当年卖女儿的那家老爷吗?
照理说他的记性是没那么好的,不过他生平只惦记两样事,酒和赌。
林游梁手底下就是林家酒坊,鲁海听这个名字就馋得慌,他发财的时候专程去尝过两回。当年只是个小作坊,转眼已成县里数一数二的老酒号了。
早知道这么有钱,他当时怎么就只收了三块大洋。鲁海懊悔不及,叹出声来。
沈乔见他醒了,调换矛头,“鲁海,既然醒了,怎么不和你的亲生女儿打个招呼?”
见两人拎着箱子,鲁海哪能不明白,自己女儿是被人识破退回来了,叫苦不迭:“那个夫人,我早就把她卖掉了啊!她已经不是我女儿了,你怎么能把她再送回来呢?”
“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