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R先生如此光明正大的提出他的要求,但我依旧死赖在病房里不肯出院。
一来我不想去和刘耀文有什么接触,二来被summer天天伺候的感觉也太他妈棒了。
有天我吃完午饭,summer带我去楼下散散步。手上和腿部的石膏已经拆了,只是活动起来还会痛而已。走到长椅旁时,我坐下准备休息,刚闭上眼睛,就是R先生的一段文字。
“我希望钟小姐能尽快的接近刘耀文,我虽然待事还算有耐心,但也不是钟小姐如此敷衍我的理由。”
“等钟小姐把我的耐心全部消磨殆尽,我完全可以让钟小姐选择一个喜欢的原地去世方式,这是我最大的仁慈。”
神他妈喜欢的原地去世方式。
我缓缓睁开眼睛,阳光毫不留情的刺入虹膜,睫毛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光圈,晒得我眼皮发烫。
在这医院瘫久了我下意识的把R先生的话扔到后脑勺,今天他的一段话又重新把我拉回现实。
我的命还在R先生手里吊着。
仔细回忆和刘耀文有过的接触以及对话,我舔了舔后槽牙,想靠近这个人不是件容易事儿。
我目光一斜,瞥到了坐在我旁边正在打游戏的summer。
对啊……summer和刘耀文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我可以通过summer来旁敲侧击点我想要的信息。
“summer啊……”
“啊?”summer正在玩着游戏,虽然回应了一声,但目光没有一刻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过。
我乜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是款我从未见过的游戏,但我并未放在心上,接着问:“那个……你和刘耀文熟悉吗?”
summer手上的动作一顿,画面上的人物倏地就停下来,一下子被扣了不少血。他侧头笑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我还能干嘛啊……我?嗯我还不就是看上人家了吗哈哈哈……?”
我慌乱的扯着瞎话,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我看summer把手上的游戏又重开了一局,他应该是信了我说的话了。
“我跟刘耀文还挺熟的吧,上次在图书馆里认识的。等我打完这局我给你联系方式?”
“好啊好啊!”
“……”
summer把我送回病房,嘱咐我两句早点睡就慌忙离开了。
也许是我的错觉,summer每次离开时都是急匆匆的,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忙。
我摇了摇头,在这个节骨眼怀疑summer只会增添自己的烦恼罢了。
想着如何与刘耀文接近,没过多久我便开始感到疲倦,我干脆躺下休息,强撑着神经想这些事情也无济于事。
我是被刺鼻的烟熏味给吓醒的,睁眼便是房间上方浓郁的黑烟,我连滚带爬的摔下了床,弓着身子朝门爬去。
刚触及门把手便是一阵炽热的灼烧感,我的背脊一下子凉了大半,火已经烧到门口了,看来这边是出不去了。
在这里等救援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因为外边没有什么求救声甚至连尖叫声都没有,只有火焰肆意燃烧发出的滋滋声,显然这层楼只剩我一个人……
我咬咬牙,这他妈不就是想让我死在这吗?
当初住院是summer帮我订的vip单独病房,一层就五间,在五楼,平常住进来的人就不多……关键时刻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拿水杯把毛巾打湿捂住口鼻,蹲在床边的时候我不经意间一瞥,乜到了上次刘耀文丢给我的绳子。
[“嘛,你自己选吧?”刘耀文不知道从哪里扔出来一捆绳子,看起来比一般攀登绳要粗,说:“是自己吊还是我帮你?”]
我把那根绳子拽了出来,在手里扯了扯,是特别加粗过的攀登绳,足以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长度肯定长于15米,从五楼到地面肯定是足够的。
我看向窗外……也只能从这里逃出去了。
我把绳子的一段固定在病床的床腿上,为了防止它松动,我放倒了一个椅子来阻止床腿移动。
我把绳子末端系在腰上,然后爬上窗台。
五楼的高度往下瞄一眼还是足以让我双腿发软,我感觉此刻我的手已经没了力气,但我不想就这样憋屈的死去。
没被脑袋里的炸弹炸死,也没被刘耀文掐死,我却要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
……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能如此随意的蔑视一条人命?
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逼迫一个人以生命为代价去为他做事?
……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他妈绝不甘心就如此死去!!
我又重新捏紧了手中的绳子,脑门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