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在垃圾桶里,只翻出了英语、数学、物理、化学四科的标准答案。”
黄主任从齐应天手上拿过试卷,似自言自语般说了起来。
“所以,我们推测,偷答案的学生,应该是太过紧张,所以没处理完偷盗的答案。”
“而谁有这一份语文试卷的答案,谁就是小偷。”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说到最后,黄主任的目光紧盯着邹陌阳。
显然,从他说话的用词以及态度看来,他已经认定邹陌阳就是这次偷盗标准答案的凶手了。
“什么!邹陌阳不光作弊,还是偷标准答案作弊!”
“啧啧啧,这两个星期看他天天待在教室,还以为他有改观,没想到都是装的。”
“邹陌阳什么人,从初中开始就是学校里的问题学生,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你特么什么意思,我陌哥就算成绩再差,也不可能是做出那种事的人,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围着看热闹的学生,从黄主任嘴里听到偷盗这个词,皆是对被质疑成犯人的邹陌阳,评头论足。
秦燕飞也在其中,为自己的兄弟说好话。只是恶意的评价太多,他一人,根本无法帮邹陌阳解释清楚。
楚沁羽葱玉般的四指悬在她的嘴唇前方,一脸惊讶。
她和邹陌阳做了快两个星期同桌,后者的作为她都看在眼里,在她眼里,邹陌阳根本就没有周围同学们说的那么不堪。
另外,贬低邹陌阳的,除了其他班以外,还有几名七班本班的学生。
这让楚沁羽感到很是难过。
她不明白,别班的人不了解邹陌阳就算了,为什么连朝夕相处的同学,都不愿信任他,甚至还要出口贬低。
邹陌阳被人群围住,处于漩涡的正中心。
在恶意的评论以及黄主任审问似的眼神包围下,他迟迟没有说话。
突飞猛进的成绩、匿名举报的信件、藏于包中的答案。
每一条线索,仿佛都像路标一样,指向邹陌阳。
这种情况之下,无论什么样的解释都太过于苍白无力。
就连邹陌阳自己也觉得,这次大概率是太监入宫——凶多吉少了。
“邹陌阳!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这学你也别上了,滚回家去!”
展老师夺过齐应天手里的书包,猛地甩在邹陌阳身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你给我滚!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学校!”
看他这个样子,周遭的学生都被吓了一跳,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年级主任如此生气。
只有邹陌阳饱含深意地看了年级主任一眼,他知道,展老师表面上生气,实际上是在演戏给他找台阶下。
毕竟展老师说了“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回学校”。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还愿让他回到学校继续读书么。
可事件关乎学生偷盗,尤其现场还有政教处的领导,平常对学生有着一定管理权限的年级主任,此刻说话也没用了。
“行了,既然你没话说,那就跟我到政教处坐坐吧。”
果然,这次黄主任没有像在年级教室里一样沉默,而是开口留下了邹陌阳。
“齐老师,联系这位同学的家长,让他们来一趟学校政教处,聊一聊退学的事。”
又交代了齐应天一句后,黄主任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邹陌阳开口了,“不用联系我妈,我不会退学,因为我没有作弊,也没有偷标准答案。”
要说重生后,他最不想辜负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楚沁羽,另一个就是自己的老妈。
老妈杨红玉本是临华市大户人家的姑娘,后来跟了同为知青的邹陌阳的父亲。
两人为了帮助临华市周边村落贫苦的孩子,从市里搬到了赵家村。
而父亲又在邹陌阳还小的时候,突然出意外去世了,只剩母亲一人把他拉扯大。
前世他活得太过自私,从未考虑过母亲的感受。
这一世重生回来,他不想再看到母亲为自己操劳,甚至对自己失望了。
“哼!那你要怎么解释你书包里语文试卷的标准答案?又是别人为了诬陷你,故意放进你书包的?”
黄主任回过头问道。
“是不是您说的那样我不清楚,但是你们确实冤枉我了。”邹陌阳直言道。
“喔!”
听到邹陌阳说出如此直白的话,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叹声。
“卧槽,他竟然敢当众顶撞黄主任,真不愧是邹陌阳。”
“不过他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诶。”
“邹陌阳平时虽然逃课迟到不交作业,但为人挺好的,去年我家苞米收晚了,还是他喊人帮忙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