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许林澄只好背起药箱跟着许落去了知心苑。
“呜呜呜,姨娘,我好痛啊!”
还未踏进许仕源的住处,许林澄就听到了某人的痛呼。
“你快让大夫给我治好,都是一群庸医,废物!”许仕源这两日喝了不少的苦药汤子,病情却没什么转好的迹象,整个人好像炮竹一样时不时的炸一下。
殊不知,就是因为他不配合大夫的治疗不说,还常常在大夫面前说他们医术不行、都是庸医之类的言语,惹得他们气愤不已,纷纷解气一般的在药方里加了一味黄连。
许落和孟氏哪里懂得这其中的小伎俩,完全不知情的任由大夫这般将药熬制出来,又哄着许仕源一顿不落的喝下。
“老爷,您快看看仕源吧,呜呜呜,仕源受了这般苦,真是心疼死我了。”孟氏看到许落的身影眼神更加楚楚可怜,坐在许仕源的床前一边说一边抹泪,看起来心疼的不得了。
“娇娇莫怕,我已经把林澄带过来了,让他来看看。”
许落抓住孟氏的手揉捏着安抚,转身对着许林澄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两步给许仕源诊脉。
“父亲,我不要他,他是那个老女人的儿子,肯定是想要借机害我!”许仕源疼的脸色扭曲,又因为高热不退而没什么力气,只能哭喊着不让许林澄靠近。
“没事没事,我在这呢,他不敢害你,让他给你看一下。”
许落听到许仕源这般说有点子尴尬,没有去看许林澄的脸色,却在许仕源伸手推开许林澄的时候走过去帮着他将手腕伸了出来。
“快给你兄长把脉看看。”许落一时口快,忘了曾经答应过杨氏的事情,也没注意到许林澄霎时间变了的眼神。
孟氏倒是注意到了,可这不管从哪方面说都于她有利,她当然不会跳出来提醒许落说错了话之类的,反而十分得意曾经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许林澄脸色灰败,他一直以为许落是所谓的严父,毕竟在他儿时仅存的记忆里,他对着他们兄弟三个从未有过这般温和宠溺的时候。
因为他身子不好,整日里都抱着药罐子喝药,极少有机会出府游玩,许落对他也没什么关爱,常常好几个月才会见一次面。
后来许林澄去了药王谷,那更是几年才回来小住一番,对许落这个父亲的印象就越来越浅淡。
从小没有享受过父爱的他却在这会儿站在父亲妾室的院落中,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这是何等的讽刺?
尤其这个许仕源比他大哥还要大上两岁,这简直颠覆了他对父亲的所有印象,现如今孟氏还在那里煽风点火的展现着许落对他们母子的宠爱。
真是让许林澄内心作呕,只想快点给许仕源把完脉,好回到养心苑。
许林澄摸上许仕源的脉,与他这两日接触的不同,他动作一愣,皱着眉头又仔细的摸索了一番,在确定了之后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厌恶和嫌弃。
“高热不退,燥火攻心,非是感染了瘟疫,你前段时间可是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话虽然是疑问,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许林澄三言两语点破了许仕源染病的来由,许落脸色一僵。
孟氏听闻心里也很是不安。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儿定是被那些子短命鬼感染上了疫病,不然怎么可能高热不退?”孟氏疯了一般的推搡着手还没有放下的许林澄,对他的诊断十分的不满意。
“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怕不是去了什么青楼楚馆快活了一番,用了药伤了身子,小小年纪就痴迷男女之事,身子不虚才怪,两两相加才使他这般病症。”许林澄冷笑一声,也不再给孟氏母子留面子,当着许落的面儿将这不干净的病直接捅了出来。
“你乱说!”许仕源心虚不已。
他不敢看许落的脸色,又听到孟氏替他辩解,自欺欺人一般的将孟氏所说的那些话当做了真的,反而将许林澄说的那些当成了污蔑,趁着他不注意竟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嘶——”被咬疼的许林澄快速甩手将许仕源摔到了床上,让他扑通一声捂着下巴叫了起来。
许落这时才回过神来,眼神阴晴不定的看了一眼许林澄,而后又恨铁不成钢的剜了许仕源一眼。
“怪不得大夫开了药却没什么效果,原来是药没对症。”许林澄嗤笑,“既然如今已经知道了病症,就让大夫重新给他开药吧,我这手还需要包扎一番,就先回去了。”
许林澄借着受伤需要处理的名义施施然离开了,不理会身后许落让他开了药方再走的话,充耳不闻的快步离开这个空气都浑浊的地方。
“孟氏,你竟然如此纵容他!”许落没能叫住许林澄,一想到还需要找大夫给许仕源开药就眼前一黑,愤怒不已的他将一切错处都推到了孟氏的头上。
原本还娇娇、娇娇的叫着,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就成了冷冰冰的孟氏,转变的不可谓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