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杨氏回了府。
她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有些奇怪,带着白时走了过来才发现中间那人正是许林深。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杨氏语气冷冽,在镇国侯府竟然还有人敢这般放肆的围住许林深,这可真是她平日里太过温和了。
“孟氏,你不老老实实待在知心苑调养身体,出来做什么?”
杨氏看到与许林深对峙的孟氏眉心一跳,心知怕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也别在这围着了,有什么官司不妨回了养心苑再说。”
孟氏还想张口,可惜杨氏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他们所有人带回了养心苑。
许仕源和孟氏当然不愿意,可是形势比人强,他们也没有办法抵挡。
养心苑里,锦绣据实以告,杨氏了解到事情的原本后,派人去许一芳那里拿到了她亲手写的一封信。
杨氏看完后冷笑一声。
“许一芳已经在信中道明了原委,来人,将家法拿来。”
所谓的家法不过就是一个藤条罢了,还没有杨氏暗室里的刑具恐怖,却吓得孟氏花容失色,许仕源也惨白了脸色仿佛死了娘一样。
“不,不夫人,我们没有对三公子做什么,只是拌两句嘴而已,还请夫人将家法收回去罢!”孟氏不知道杨氏请家法并非因为她说的事,杨氏也不打算告诉她。
“来人,藤鞭三下,打!”行鞭的是养心苑里的一个小厮,算不上孔武有力可身上的力气却是不小,三下下来打的许仕源哭爹喊娘,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沾上了血迹。
孟氏一边哭喊一边心疼许仕源,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生怕再惹恼了杨氏连她一起打。
艰难的回到知心苑,孟氏哄着许仕源睡下后,怒气冲冲的来到许一芳住处,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完全不顾她苍白如雪的脸色。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你给许林深那个小贱种做了证!”孟氏脸色扭曲,恨不得吃了许一芳。
“我真是养了个好闺女啊,关爱兄长孝顺父母没学会,胳膊肘往外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说着骂着还不解恨,明知道许一芳头顶破了个大洞需要修养,孟氏还上手推搡不休,气上心头了更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许一芳整个人都跌坐在地。
“姨娘,我不知道……”许一芳神色恍惚的解释,可是这副样子落在孟氏眼里就是她依然不知悔改,一直在嘴硬。
“你不知道什么?你不知道就可以说是你哥哥推了你?你不知道就让你哥哥挨了三鞭藤条?你不过是一个赔钱货,伤了就伤了,反正也没死,可你哥哥呢,就因为你写的那几句话,被打成了什么样子!你真是个白眼狼,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孟氏一顿输出直骂的许一芳眼前发黑,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孟氏走后,阿莲心疼不已的抱着自家小姐安慰,许一芳趴在阿莲的怀里脸上满是泪水,可眼睛里却没什么悲伤的神色。
这一切都是她的筹谋罢了,孟氏这一闹正好达到了许一芳的预期效果。
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可不是白受的,虽说打人的是她哥哥和她姨娘,但是她终归也是为了维护许林深才挨了这顿打,哪怕许林深不会因此心疼她但至少也会放下心防。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许林深身边了,倒是好前程岂不就是信手拈来?
如她所想,杨氏知道了她房里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许心疼,说到底,许一芳也出言佐证了伤她的并非许林深,而是许仕源一事。
因此她对许一芳有些许改观。
可她轻声嘀咕这个想法的时候正巧被许四月听到,四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娘啊,你真是让我说什么好?你真以为那许一芳是良心发现所以为三哥说话的吗?她不过是为了博个前程对自己下手狠些罢了,她是吃定了你们会因为她的行为和凄惨处境而改变态度,不得不说,她可比孟氏难缠多了。】
听了四月的心声,杨氏陡然一惊,细细想来果真如此,她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她一个活了三十来年的主母还没有四月看人看的准,真是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许一芳对自己的狠劲儿也让她再度加深警惕,收回了自己微弱的怜悯心。
同时,为了防止自己再一次走眼,她让画梅多加关注许一芳那边的处境和动作。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头又疼了?”阿莲取了午膳回来就看到许一芳倚在床头扶着头不动。
“没什么,养心苑那边还没动静吗?”
她等待许久都没等到杨氏的召见心里有些急切,生怕一切都做了无用功。
“唉,小姐,夫人和三公子也真是无情,这么久了除了让锦绣送了些药材过来,竟然连面都没露过,亏得小姐您为三公子作证,还得罪了姨娘和公子,真是不值得。”
阿莲不开心的摆好膳,替主子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