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这个贱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将沈太医送走之后,杨氏关切的看着又没了精神的许四月,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孟氏?但她这阵子一直被老爷关在知心苑修养,哪里腾的出手?”白时不知上一世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听不到四月的心声,只是认为孟氏虽然有些手段,但也很难在重重防备之下做下这事。
“我们都小瞧了她,这偌大的镇国侯府,除了他们这对狗男女还有谁会这样针对我们养心苑?老爷对四月的态度你也并非不知,这药粉逃不开他们的手笔。”杨氏坐在桌案旁缓缓合眼,压制住眼底的恨意,但即便如此,这话听在白时的耳里也是一阵惊涛骇浪。
“白时,将画梅传过来,悄悄地不要惊动知心苑。”杨氏起身看向知心苑的方向目光失去了焦距,耳边是白时应是的声音。
“夫人。”画梅背着孟氏来到了养心苑,深深的行了一礼。
“孟氏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动?”画梅是她的心腹,杨氏对她没什么试探之意。
令她奇怪的是孟氏这次动了手可是画梅却没有察觉到,按理来说是不太可能的,毕竟画梅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前一阵子她还传信过来说得到了孟氏的信任,可以说除了素芯之外,她已经是孟氏身边的第二心腹了。
但是许四月中了招这事便让孟氏的信任存了疑,搞不好她已经在怀疑画梅的身份了,出于对画梅安全的考虑,杨氏已经在思考是否要将画梅叫回身边随侍。
“孟氏这段时间被老爷拘在床上安生修养,除了偶尔跟素芯交代事情的时候会让我们下去之外,并没什么异常。”画梅摇了摇头,自从小姐高热之后她就一直在回想,但是实在是没什么发现。
画梅不同于白时,她更加注重武艺,若是让她舞个剑伤个人还好说,要是让她如白时一般心思缜密的察觉到孟氏的异常,还是挺难的。
杨氏皱眉,心里暗暗怀疑难不成她真的想错了?下药之人不是孟氏而是许落?
“夫人,我突然想起来了,您出府购置衣裳那天,知心苑的小丫鬟去厨房那取药,回来后我见她和素芯窃窃私语了一阵儿。”画梅垂着头回想当时的情景,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后来素芯将药端进去,孟氏就将奴婢们都赶了出来,屋里只有她和素芯!”
咔嚓——
听了她的话,杨氏哪里还无法确定,这害人的就是孟氏!
她恨得将手里的茶盏狠狠地掷了出去,脆弱的瓷器哪里经得起这一摔,登时便碎成一片片,茶水也洒了个尽。
白时和画梅见杨氏如此愤怒,不由得微微垂下头,画梅更是心里内疚的不成样子。
“你们退下吧,找人将这收拾了。”杨氏气狠了胸脯起起伏伏的喘着粗气,将她们二人挥了下去。
“画梅啊画梅,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粗心,一个小小的孟氏都没看住,让她使了阴招差点害了小姐,好在有贵人相救,不然小姐若真是出了问题,我们得如何谢罪啊!”两人退下后来到院落里守着,白时戳了戳画梅的脑袋瓜,恨铁不成钢的嘟囔了几句。
她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画梅的性格她和杨氏都知道,也知她向来不喜欢动脑子只愿意学些武艺,杨氏也没有逼她而是随了她的意,画梅自己也说要好好保护夫人,奈何她是真的不够细心。
“好姐姐我知错了,是我托大了还以为孟氏胆小不敢多生事端,再加上这段日子她一直没有出去走动我就放松了警惕。”画梅脑子不够灵光,但一点就透,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也十分干脆的认了错。
“好在夫人未与你多计较,不然你怕是要挨一顿板子咯!”白时见她知错也不在纠结,看她那般愧疚出言逗了逗她。
当然,她这般言行都是受了杨氏吩咐的,杨氏深知孟氏的心思歹毒,也知道不善心计的画梅定是玩不过孟氏,所以就让白时来宽慰画梅,省得这一圈下来孟氏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是她这边赔了夫人又折兵。
屋内,杨氏在坐在四月面前生闷气,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差点让四月折在这。
四月刚刚虽然疲乏,但是也听了全场。
【娘你可别自怨自艾啊,孟氏那种人心狠手辣,她就是想让我出事你好一蹶不振呢,难不成还真的想把这镇国侯府主母的位置让给那个女人?】四月咂了咂嘴,在心里嘟嘟囔囔。
【这可不行啊,怎么能让娘振作起来呢?找三哥过来?唉,我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啊!】许四月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哀怨。
“四月,你放心吧,娘就算为了你们几个也不会一蹶不振的,可娘咽不下这口气,总得让孟氏吃点苦头才好。”杨氏被四月的心声激起了低落的情绪,抱起四月的小身子亲香起来。
【那还不好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正好白时手里有孟氏没用完的药粉,直接当做回礼还给她不就好了?】窃喜不需要她去想办法找三哥过来的许四月听了杨氏的苦恼,想也不想的提出了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