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孙女的命不重要,你爱治不治,但我娘很重要!”
姜尚生走在前面开道,攥紧拳头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老婆子,语气前所未有的阴沉,“要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别说赔钱给你们治病,我要你也死!”
“你、你……”
老婆子被他吓住,快说不出话来,好几秒过去才接上一句小畜生这么说话果然没教养。
这种话在这时候已经不痛不痒,根本就没人在乎。
宋轻舒悄悄挠挠姜珏南的手,对视的瞬间,她眼神中哪还有痛苦和煎熬,只有催促。
姜珏南大松一口气,瞪她一眼,却在反应过来后还是陪着演。
“这样吧,直接用板车把两人都运去镇上的医馆,伤的怎么样让大夫来定夺,到底应该花多少钱?作为医药费大夫自然也会说明。”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医药费我们出,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就行。”
他还得防着这些人事后说要给孩子买补品。
石头家的人似乎还不甘心,但老婆子已经明白,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她失手把人砸伤,他们就已经不再是占理的那一方事情,就算闹到公家,也只会是各自鉴定外伤
决定赔偿。
更何况姜家的小崽子一个个都红着眼,一副只要有人敢阻拦他们,随时会扑上来咬人的模样,谁还敢招惹?
就算想拦,也不一定拦得住。
要是不跟他们一起去,那是最后的钱也挣不到什么。
“去就去,老大,你去把……”
老婆子还想喊自己人去家里把石头接出来,却不想一回头,直接在人群中看到头发乱糟糟的孙女。
“你出来干什么!”
她又惊又急,又拿手里的粪瓢指人,“老娘跟你说的什么,你全当耳旁风是吧!你就是跟着苏家丫头学野了!她犯贱你也跟着学!”
苏若昀站在角落里扮演透明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倒是路人先着急,一边说老婆子不应该这么骂人家,一边躲着粪瓢,劝老婆子别再打扰别人。
场面有些混乱,耐不住姜家人着急。
他们根本不给事情发酵的机会,等板车上的猪下水卸干净,直接把石头也推上板车,拖着上镇子。
之后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
他们的一起推进医馆,负责接待他们的依旧是小于。
于老先给宋轻舒把脉,抬眼看这姑娘一眼,又去看她身后那群眼睛红
红的少年。
他什么都没说,转头去给石头把脉,表情这才渐渐严重。
“什么时候受的伤?只有头部有创口吗?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过来?”
石头垂着头沉默,继续扮演木偶人。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没有银子。
没钱看什么病,穷人病死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她凌晨回到家里后,就觉得越发疼痛难忍,怎么躺着都不舒服,辗转反侧时居然还把家里人吵醒,最终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
“不说话又不能解决问题!老朽是大夫,不是在跟你吵架!”
于老脸色铁青,“你要是不想治,来我这儿干什么?”
跟过来的石头爹立马凑上前抢答:“您给定个伤就行,看看想要这丫头痊愈,大概要花多少钱,还得包括后面补品哈。”
补品这东西哪是有穷尽的,哪怕只是普通人身体上的难免有点小毛病,随便吃些奢侈的食材那也算补药膳。
于老一辈子行医,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人只是想要钱。
他和姜家人算得上有交情,看到那几个小子沉默又隐忍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起身。
“不治怎么会知道要花多少钱?你们要是不打算治就离
开,我先把宋家的先送进隔间,准备检查。”
什么检查要进里屋去做!望闻问切不是都做过了吗!
难不成真的像那些人说的一样,要开颅才行?
把脑袋打开一个口子,治里面的血肉?那得花多少钱!
“治,怎么不治!”
石头爹一咬牙,既然他们注定要付钱,那就少亏一点是一点,他们家石头脑袋上的伤看起来那么大,说不定谁更严重呢!
“你给我们家石头也好好检查!”
于老颔首,让人帮忙把两人都送进安静的隔间。
小于就负责在外面站着,看似是还在整理账本,或者询问其他病人情况,但一直有意无意的站在两拨人中间,避免他们在这儿又吵起来。
出于私心,他们进的是走廊最里面的隔间。
宋轻舒觉得外面应该听不到了,才揉揉被砸疼的地方,低声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今天的事,多谢,若是你瞧得上我,然后有什么地方